“我就说嘛，你这种心思深重的人……你果然话中有话。”郁以柳似笑非笑。

“猜到我要说的话并不难，但你可以试着猜猜，我接下来想做什么？”

“我猜不到，也不想猜，可以么？”郁以柳白了他一眼。

“当然可以，这点自由，你还是有的。”余烈笑着，瞟了眼后视镜，确认了薇拉等人的那辆车所在的位置，接着踩刹车猛转方向盘，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
车内的人不得不抓住点什么以稳住身型，郁以柳惊怒道：“你搞什么？”

“你猜？”余烈无良的笑着，注意到洛洛拎起轻机枪扫视窗外的动作，还不忘安抚一句。“安心，洛洛，我们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至少现在没有。”

话音未落，车子已经启动，与薇拉驾驶的那辆商务车擦身而过。

高速逆行，这有多少分都不够扣的。

……

“余烈你又抽什么疯呢！”车载联络器内响起琼愤怒的声音，随后似乎是薇拉将对讲机抢了过去，而她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语调：“出现什么问题了么？”

“没有，你们直接回酒店就好，记得安排好房间。”

“别闹太大，不好收场。”薇拉叮嘱着，似乎是想起什么，补充了一句，“我知道你不会做没把握的事，但多考虑一下我妈妈，好么？”

“好的。”余烈笑着回应，挂断通讯，他却自言自语着：“正因为是……考虑的太多了啊。”

郁以柳俏脸微微发白，这时候却仍旧倔强的顶着嘴：“你哪有为我考虑过！”

“诶，没有么？”他也同样是那副懒散的态度，“我以为，你不想参加这次的会议呢！”

“哪有！”

“真的没有么？”

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，郁以柳只想一拳打上去。为什么，这家伙为什么总能看穿别人的想法呢？明明他不了解事件的起因与过程……

这家伙，难道真是洞察人心的恶魔吗？

“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任性的，余烈。”最终，她还是选择放弃。毕竟，他已经猜到了最关键的一点，再隐瞒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。

“但你话语中的每个人，并不包括你自己你有着任性的权力，”余烈扭过头去，直视着她的双眼，“因为，你有一个别人都没有的优势薇拉还站在你这边。”

郁以柳回想起余烈曾经的话。他说过，他只会站在薇拉那边。

“自大。”她白了对方一眼，“看路，要会车了。”

“你似乎一点都不害怕，果然是我开的太慢了么？”余烈笑着回身坐好。

“比起曾经可能会将我们母女二人连皮带骨吞下的黑暗来说，这点危险又算得上什么呢？”郁以柳低着头幽幽的说。

“害怕的话，可以闭上眼睛害怕的话，可以蜷起身体。畏惧没什么不好的，那应该是神明给予我们人类的、最棒的礼物。”

有那么一瞬间，芙兰真想打开车门跳下去……她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像电灯泡过。但当她回过头去，想确认自己的那位“后辈”是否同样这么认为的时候，她却奇怪的发现，自己在对方注视着余烈的目光中确认到了一丝名为“认同”与“向往”的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