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余烈，你觉得紫昙花怎么样？”

“你问的是花还是城市？花的话，我不懂，但如果你问的是紫昙花城……我觉得还不错，是个适合居住的地方。”

车子已经停在了路边的紧急车道，郁以柳依着道边的栏杆，打开了从车上带下来的啤酒。

“你要么？”她举着啤酒问向余烈。

“待会还要开车呢！你是在鼓励我酒驾么？”余烈懒散的躺在车顶，也不管表面的浮土是不是会弄脏衣服。

“言归正传吧，”郁以柳自己小口的啜饮着，“这座城市的民用人形制造商，花海集团的总裁找我帮忙，希望我能帮助他们通过申请制造武装人形的提案。”

“就是我在虚燕看到的那种么？”

“是的……实际上，深空这边的人不希望这个提案能够通过，这就相当于是在他们管辖的腹地出现了一支不受操控的武装。”

“原来如此，这花海和深空也不是一条心呢。”

“我原本是来支持花海的……当然，有点被迫无奈的意思。”她又喝了一口，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，“现在这个时间……会议应该已经开始了吧……”

“唔……让我猜猜你这么做的原因？”余烈翻身坐起，笑容戏谑。

“不，我不想看到你因为猜测正确而洋洋得意的表情。”郁以柳白了他一眼，“紫昙花城现在这平和安逸的样子只是表象，实际上……这城市已经处于倾覆的边缘了。”

“因为人们对人形的敌视？”

郁以柳撇了撇嘴，“还真被你抢答了。”

“这又不难被猜到。”余烈伸了个懒腰，跳下车，站在她旁边，“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么？如果答案是会的，那么以人类这个种群的排外心理，做出什么举动都不过分。”

“大多数人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阴暗，他们只是觉得，人形的存在侵占了他们的工作岗位，分薄了他们应有的福利。”

“但这并不能成为人形不应该存在的理由。你作为人形的开发者之一，难道不这么认为么？”

“拜托，我可以说服自己，但没办法靠这个说服其他人。”郁以柳苦笑着摊手，“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争毁灭了太多东西政治、经济、文化、艺术、理念、生活……也许现在这个样子是我们综合了绝大多数因素，所能做到的最好的局面，但人们不会理解的，因为他们根本不想理解。”

“好了，放松，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，更没说你们做的不够好。”余烈安抚着她，“我在去那间酒吧抓捕那个带头搞事的家伙的时候，看到有个流浪汉一样的家伙坐在里面喝酒虽然那家伙被捅了一刀。但不得不说，你们已经做的够好了。”

“还不够。”郁以柳有些失落。

“不，足够了。”余烈微笑着，“不够的是你你想改变这个世界。”

看着余烈那副笑着的样子，郁以柳忽然有些气闷。她将罐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，单手捏扁，随后抛到一边，“你在嘲讽我么？”她的声音闷闷的。

“是啊。”他竟然不要脸的承认了。

酒意上涌，她不管不顾的将高跟鞋踢到一边，随手扯开紧勒着胸口的扣子，接着一拳冲那张欠扁的脸挥了过去。

“来，打一架。”她早就想这么做了。

……

“芙兰姐，队长和老板打起来了。”

“知道，我看到了。”芙兰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，原地站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