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废物,跟个人都能跟砸了,要你们何用,一群饭桶。”
纪浩然听着下人的回禀,额头青筋直跳,跟踪竟被人当场拆穿。
虽说府试、院试、乡试他皆不放在眼里,可会试远在上京,纪家明里暗里的政敌不少,这事若传扬出去……更遑论被老头子知晓,少不得要被骂得狗血淋头,剥层皮丢去祠堂跪着。
越想越气,纪浩然面上的怒容也愈发狰狞。
见纪浩然动了真怒,吴怀仁心底暗喜。
原本他厌恶周安不过是为了讨好纪浩然,可两日前被对方当众唤作“跟班”,却实实在在戳中了逆鳞。
对的。
吴怀仁虽讨好纪浩然,却最恨旁人将他视作依附他人的走狗。
“纪公子,这周安……”吴怀仁的话却让纪浩然想起,原本他并无派人跟踪的打算,正是这姓吴的先前撺掇,说“需防备周安暗中使坏,派人盯着行踪才好留个心眼”。
念及此,纪浩然望向吴怀仁的眼神渐渐冷下来。
吴怀仁浑然未觉,仍唾沫横飞:“没跟成也无妨,这周安必定是跟着洛晨的,对公子而言算什么难事?再说这小子如此不识好歹,咱们须得好好教训他一番,府试要结保,凭公子的面子,只需放句话,那些与周安结保的童生哪个敢不乖乖听话?只需……”
吴怀仁越说越得意,眼前已浮现出周安因无法结保而哭天抢地的模样。
“闭嘴,”纪浩然突然暴喝一声,眼神冷得似冰锥,直剜得吴怀仁后颈发寒。
吴怀仁惊得一哆嗦,后半句话噎在喉咙里,脸上的兴奋瞬间僵成土灰,嘴唇哆嗦着想辩解,却连个囫囵字都吐不出。
纪浩然上前半步,居高临下瞪着他:“吴怀仁,你脑子被驴踢了?结保的事儿是能随便动手脚的?若老头子知道我为了对付个童生,竟敢在科举结保上做手脚,能打断我的腿丢去祠堂跪三日.。
越说越气,抬手狠狠推了吴怀仁一把,后者踉跄着险些摔在地上。
”纪浩然咬牙切齿,“要不是你撺掇我,我怎么可能会让派人跟踪,如今叫人抓个正着,若传出去说我纪家公子耍阴招,日后在圈子里如何抬头,你是不是巴望着我倒霉。”
吴怀仁脸色煞白,冷汗浸透了中衣,结结巴巴道:“纪、纪公子,我…我不过………不过想替您出气……”
“替我出气?”纪浩然冷笑,“你分明是想借我的手收拾周安,顺道在我这儿讨好处。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?前日被周安当众戳穿跟班的身份,你面子挂不住了是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