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虎城。
城北校场。
营帐内,晨光映出一道挺拔的女子身影。
她抬手将乌黑长发高高束起,发尾如瀑垂落肩后。
她眉如利剑,眸若寒星,轮廓分明的脸庞透着一股凌厉之气。
案几上横卧着一柄幽蓝长剑,霜刃在烛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寒芒。
帐角悬挂的贴身蓝白色轻甲被她取下,精钢打造的淡蓝甲片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碰撞声。
她利落的将其穿戴整齐——护腕紧扣腕骨,胸甲贴合身形,每一处束带都系得恰到好处。
蓝色轻甲加身,更衬得她肩线平直,腰身劲瘦,整个人如出鞘利剑般锋芒毕露。
帐外忽然响起低沉的号角声,新兵集结的讯号穿透晨雾传来。
女子指尖轻抚剑鞘花纹,随即"铮"的一声将长剑佩于腰间。
掀开帐帘时,初升的朝阳正好洒在她身上,为那身飒爽英姿镀上一层金边。
她叫宁芙。
二十岁的年纪,却已经当上了白虎城的将军。
......
城南贫民窟。
这里是最肮脏的角落——连阳光都显得浑浊不堪。
使者王焕用绣着金线的衣袖掩住口鼻,却掩不住那股混合着腐烂与诱惑的诡异香气。
当他停在那扇挂着黑纱的破旧院门前时,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渗出细汗。
推开门的瞬间,浓郁的异香如情人的手般抚过他的全身。
数十支红烛在黑暗中摇曳,烛泪在桌面上凝结成一只只栩栩如生的蝎子,仿佛在跳着某种诡异的求偶舞蹈。
"奉城主之手花生大士之命..."
王焕的声音突然哽在喉间。
纱帐后,一个曼妙的身影正对着铜镜梳妆。
她只穿着件近乎透明的暗红色纱衣,衣带松松地系在腰间,露出大片雪白的后背。
"哦?"她缓缓转身,纱衣滑落半边,露出圆润的肩头,"好俊的使者大人。"
那声音甜腻如蜜,却带着危险的颤音。
王焕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身上。
难以想象如此破旧的院子里竟然住着这样一个美人。
她的腰肢纤细得不可思议,走动时如蛇般摇曳。
胸前薄纱根本遮不住那诱人的曲线。
修长的大腿上缠绕着银链,每走一步都发出蛊惑人心的铃响。
正是五鬼之一——「蝎娘子」。
"城主的事不急。"她突然贴近,冰凉的手指抚上王焕的脸颊,"大人走了这么远的路,不如...我们先歇息?"吐息间带着某种令人眩晕的甜香。
旁边就是一张大红色的床榻,床铺叠的整整齐齐,看起来极其温馨。
让人忍不住想要躺上去。
但王焕却猛地后退,撞上了门板。
蝎娘子轻笑一声,涂着蔻丹的手指解开一颗衣扣,露出锁骨下那道深不见底的沟壑。
"怕什么?人家又不会...马上‘吃了你’,今日…你我二人便在此…鸳鸯戏水、结为连理…如~何~。"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气音,却让王焕浑身燥热。
一条泛着雪白的柔软长腿缓缓搭在王焕的身上。
"你看,"她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腰侧,"你的手在发抖呢。"
王焕能感觉到掌心下那细腻的肌肤和惊人的热度,与他想象中的冰冷完全不同。
"我...我必须回去复命..."王焕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。
"复命?"她突然用力,将他拉进怀里。
王焕的脸几乎埋进那对柔软的雪峰之间,浓郁的体香让他头晕目眩。
"你舍得离开这里?"她的指甲轻轻刮擦着他的后颈,"我愿和你一直在一起,我能让你体验极乐...就像这样..."
王焕只觉一阵令人战栗的快感如电流般窜遍全身。
他双腿发软,几乎跪倒在地。
"留下来,"她捧起他的脸,朱唇近在咫尺,"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..."
话未说完,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更鼓声。
王焕如梦初醒,猛地推开她夺门而逃。
身后传来混合着恼怒与愉悦的笑声:"跑吧!但你迟早会回来的,小郎君...我等你!"
......
第二封诏书被送到城北一座雅致的白墙小院。
使者李忠在门前驻足,惊讶于院落的清幽。
青石板路一尘不染,两侧栽种着修剪得体的翠竹。
微风拂过,竹叶沙沙作响,却夹杂着某种诡异的"嘶嘶"声。
他这才注意到,屋檐下悬挂着数十条半透明的蛇蜕,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最长的足有丈余,随风轻摆时宛如活物。
"进来。"
一个声音从内室飘来,音色如冰镇过的清酒,冷冽中带着奇异的醇厚。
李忠踏入内室,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端坐在玉石餐桌前。
「蛇郎君」的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,在昏暗的室内泛着莹润的光。
他的手指修长得过分,正优雅地摆弄着一双象牙筷子,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,却泛着不健康的青白色。
"正好赶上饭点。"他微微颔首,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。
七道精致菜肴陈列在青玉盘中,每道都点缀着嫩绿的香菜,摆盘如艺术品般考究。
“请坐吧。”
李忠刚要落座,鼻尖忽然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。
他的目光落在最近的一道菜上——薄如蝉翼的肉片摆成莲花状,中央那片肌理分明,纤维走向像极了...
"请用。"蛇郎君轻声细语,声音滑腻如蛇腹擦过丝绸。
他亲自为李忠布菜,动作行云流水,宽大的袖口垂下时露出纤细的手腕,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。
使者刚说明来意,蛇郎君便低笑起来。
笑声不是从喉咙发出,而是像蛇类吐信般从齿间溢出的气音。
"参军?可以。"他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清汤,汤匙与瓷碗相碰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"不过..."他突然抬眼,李忠这才发现他的瞳孔竟是诡异的竖瞳,在光线变化时收缩成一条细线。
"回去问问花生大士,"蛇尾般冰凉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,"愿意每天给我提供一个死囚吗?"他忽然前倾,一缕黑发垂落额前,"记住..."吐字时舌尖若隐若现,分叉的尖端一闪而过,"要活的。"
玉筷夹起那片可疑的肉,送入薄唇之间。
"现取现吃..."咽下食物后,他满足地眯起眼睛,"才够鲜甜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