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舒阳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,“白健仁说陈晓月是满族人,他们的习俗中火葬可以净化灵魂,升入天堂。”
“其他人这么容易被说服了?”顾拙不解。
要知道老一辈的山民是很固执的,像她爸还有大伯二伯,其实一个比一个难说服。
闻言,郑舒阳的面色有些发冷,“有什么好说服的,陈晓月是外来人,她丈夫白树生是孤儿,在白水村连个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都没有,唯一的儿子白扬威在牢里,谁在乎陈晓月?白健仁那么说,大家自然那么信了。”
那可难办了。
陆达先叹气道:“事情都到这一步了,急也是急不来的,大家先去休息吧。”
“是啊,这都几点了。”一旁的毛来娣打着哈欠道。
“我送你们去招待所吧。”郑舒阳一看时间都快两点了,连忙道。
“不用,有我呢,不会不认识路。”从招待所赶来的顾海道。
“别拒绝了,我开车送你们。”郑舒阳道:“从这儿走到招待所少说得二十分钟了,大家这会应该累极了,谢凛和陆老同志的腿脚也不方便。”
顾海这才没拒绝。
一行人到了招待所,这里的条件简陋极了,好在顾海之前已经帮他们铺好了被褥,他们从前台要了点热水洗漱一番就能休息了。
这边一个房间有十个铺位,他们一行人索性不分男女都住在一间。
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大天亮,等醒来顾拙一看时间已经十点了。
睡在下铺的谢凛还没有醒,他的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,这又是赶路又是熬夜的,自然需要时间休养。
顾拙轻手轻脚地下了地,发现其他人居然都不在。
“七秀你醒了?”顾海推门进来,将手里的油纸包递了过来。“给你买的包子和油条,已经有点凉了,你赶紧吃吧。”
顾拙一惊,“哥你怎么买这些?”包子油条这种,乡下人怎么舍得买。
白面馒头在他们眼里就是最好的食物了。
“不是我买的,小叔买的。”顾海嘿嘿一笑,“他说了,你之前大病一场,去往齐市又吃了那么些苦,难得有机会吃点好的。”
顾拙默然,“他不觉得浪费了?”这要是她买的,铁定要被顾大山说。
“他说难得一次,又不是天天吃。”顾海把油纸包塞到她手里道:“赶紧吃吧,小叔买的时候可肉疼了。”
这么说着,他心里不由感叹,小叔小婶其实真不是那种不疼女儿的父母。虽然对顾江顾河重视,但七秀她们仨结婚,他们都是竭尽所能地准备嫁妆,一个都没亏待。
顾拙从油纸包里取出油条,一言不发地吃了起来。
其实有时候,她真的巴不得父母是顾敏以为的那种对女儿敲骨吸髓的极品父母。
顾海又道:“我爸和二叔小叔一起去派出所了,那边收押了很多白水村村民,他们去帮忙了。”
顾拙一怔,“白水村的村民被收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