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江淮医案·戊戌年五月廿一》

朱氏，男，45岁，布商。经治水肿消退，现症：晨起头重如裹，午后倦怠嗜卧，纳呆便溏。查：舌淡红边齿痕，苔薄白而润，脉濡缓右关弱。此乃《景岳全书》"脾虚湿困，清阳不升"之候。

黄芪玉衡剑穗垂于药秤："《医方集解》谓"急症治标，缓症固本"。"他将蜜炙黄芪减至四钱，"昔者六钱固表，今四钱升阳，仿东垣补中益气汤意。"

防己玄衣染上晨露："水湿既去，我当退居佐位。"取汉防己二钱研末，"《本草备要》载"散剂利水功缓"，合此慢病之需。"

白术捧出麸炒品："《修事指南》云"麸炒健脾力增"，今取六钱配茯苓。"他将患者掌纹拓于宣纸，"《形色外诊简摩》"掌中黄黯者脾虚"，当佐炒薏苡仁一两。"

姜黄衣少女削姜如蝉翼："昔用五片散表，今取三片温中。"她将姜丝与陈皮二钱同炒，"《本草述钩元》谓"姜陈相伍，醒脾化湿"。"

大枣绛裙拂过五谷柜："《饮膳正要》"春宜食麦"，取炒麦芽、茯苓粉各三钱。"她将七枚枣肉与粳米同煮，"合《养老奉亲书》"糜粥自养"之道。"

甘草取鲜荷叶露煎药："《温病条辨》"露为轻清之品"，晨起空腹饮之，助清阳上升。"

防己取泽泻、玉米须各二钱："《滇南本草》载此二味"利水不伤阴"，制成茶包随身。"他指点患者按压足三里："每日辰时揉按百下，合《针灸大成》"补虚要穴"。"

北疆案

《燕山诊籍·戊戌年冬》

戍卒面浮足肿，白术取苍术代白术："《本草正义》"寒湿重者用苍术"。"佐羌活三钱，"《医学启源》"风能胜湿"，此乃李东垣升阳除湿法。"

岭南案

《琼州医案·戊戌年夏》

渔妇下肢肿胀，茯苓取赤色者："《本草图经》"赤茯苓利湿功专"。"加木棉花五钱，"《岭南采药录》载其"清热利湿"。"

黄芪展开河图洛书："中央土德，当以黄入脾。"他取炒黄小米、陈皮、党参制成药饼，"合《周礼》"五谷养五脏"之说。"

防己玄衣染暮色，指患者掌纹离位："心火虚衰不能生土，当佐桂枝一钱。"他将肉桂粉混入脐疗膏，"《理瀹骈文》"外治之理即内治之理"。"

旬日复诊，朱氏掌纹黄黯转润，舌苔薄白均匀。白术察其便形："《四诊抉微》"便溏转条者脾运复"。"

大暑日，朱氏携药膳方返诊："遵《遵生八笺》夏月养生法，荷叶粥佐餐百日，腰围复常。"

处暑时节，朱氏于药圃栽种白术。幼苗破土时，白术苍色衣袖拂过《农政全书》："《齐民要术》载"术宜连作"，此乃天地生生之气。"黄芪玉衡剑穗垂落，在《黄帝内经》"脾主长夏"句上投下清影。檐角铜铃随风轻吟，似述说"固本培元"的千古医道。

江淮药坊的《坤舆万国全图》前，三百医案如星斗垂悬。黄芪玉衡剑穗扫过舆图上的山川脉络："《医学纲目》云"五方水土不同，用药各有所宜"，今观三地医案，可知防己黄芪汤化裁之妙。"防己玄衣染尽南北风尘，掌中汉防己断面木纹如江河分支："此品采自汉中，纹如车辐者利水最峻，然北疆寒湿、岭南暑湿、中原风热，岂能一概而用？"

【北疆寒湿案】

《燕山诊籍·戊戌年冬》

戍卒赵某，男，32岁，面浮足肿三月。查：面如冷玉，下肢肿胀按之如泥，舌淡紫苔白腻，脉沉迟。常居阴冷戍堡，饮雪水食干糇。

白术苍袍沾满关外霜雪，捧出《医学启源》："张元素谓"北地苦寒，当以辛热佐之"。"取桂枝三钱削如柳叶："《伤寒论》"桂枝通阳化气"，合此寒湿凝滞之候。"

防己玄衣振落冰碴："汉防己苦寒，北地不宜。"他取木防己四钱示众："《本草图经》载"木防己纹疏力缓"，合炒苍术五钱燥湿。"

姜黄衣少女切姜如钱："《本草经集注》"北姜辛辣胜南姜"，取五片合黄酒煎煮。"她将药罐埋入炭灰，"《炮炙论》"寒证宜煨"，保其温通之性。"

旬日后，赵某足肿消如常人，面转红润。黄芪观其掌纹："《形色外诊简摩》"鱼际红润者卫阳复"，此乃桂枝通阳之功。"

【岭南暑湿案】

《琼州医案·戊戌年夏》

黎氏，女，38岁，渔妇。下肢漫肿，肤热如灼。查：舌红苔黄腻如敷酱，脉滑数。长居船寮，以咸鱼为食。

防己玄衣浸透海风，取赤小豆一两："《温病条辨》"暑湿蕴结，当以甘淡渗之"。"他剖开豆荚，"《本草纲目》谓"赤小豆利水消肿"，合此地湿热氤氲。"

白术苍袍轻扬："土炒白术反增燥热，当易生白术四钱。"他取鲜荷叶三钱，"《滇南本草》"荷叶解暑利湿"，绞汁冲服。"

去生姜："《医碥》"暑湿忌辛温"。"

添滑石六钱："《本草衍义》"滑石解肌利窍，涤暑如汤沃雪"。"

三日后，黎氏下肢肿退，肤热尽消。防己察其舌苔："黄腻转薄白，此《辨舌指南》"湿去热孤"之象。"

【中原风热案】

《汴梁诊籍·戊戌年秋》

张生，22岁，科举士子。晨起目肿如桃，午后自消。查：舌边尖红苔薄黄，脉浮数。苦读熬夜，频饮浓茶。

黄芪赭袍染汴河秋色："《医碥》"风热上攻，治宜轻扬"。"他取生黄芪三钱："蜜炙反助热，生用益气托毒。"

防己玄衣振起书卷气，取防风三钱："《本草备要》"防风为风药润剂"，合此风热客表之证。"

大枣绛裙褪去，仅用五枚："《金匮要略心典》"热证忌甘壅"。"

以菊花露煎药："《得配本草》"露剂轻清上行"，晨起空腹服之。"

五日后目肿全消，舌红转淡。甘草察其脉象："浮数趋缓，此《诊家枢要》"风邪外散"之征。"

黄芪玉衡剑点向河图："北属水，寒湿用桂；南属火，暑湿取赤豆；中属土，风热配防风。"他取五色土置案，"《医贯》"五方之土，各有所胜"，用药如调兵，贵在因地制宜。"

防己剖开南北药材："汉防己纹密利水峻，木防己纹疏力缓；北姜辛烈走表，南姜温和入里。"他将药屑撒入五行盘，"《本草乘雅》谓"草木因方土而异性"，医者当明察。"

《医学纲目》在案头无风自动，展开"五方异治"篇："东方之域宜疏肝，西方之域宜润肺..."

白术捧出《景岳全书》："张介宾云"西北气寒宜温热，东南气热宜清凉"，此即三因制宜之要。"

甘草铜秤称量三地药渣："北疆渣色如炭示寒，岭南渣质如絮显湿，中原渣形轻扬类风。"

秋分日，三地患者寄来药草：北疆桂枝犹带霜、岭南赤豆艳如血、中原防风轻若羽。防己玄衣沐月而立，将药材按五行方位铺陈于《黄帝内经》舆图上。黄芪玉衡剑穗垂落，在"异法方宜论"篇投下清影，檐角铜铃随风轻吟，似述说"岐黄之道，周流六虚"的亘古真义。

江淮药坊的《明堂人形图》前，三百六十五盏桐油灯次第点亮，每盏灯旁悬一卷医案，如星汉垂落。防己玄衣沐雪而立，掌中汉防己断面木纹与舆图上的江河脉络相映成辉："今岁施方二百一十七例，化裁四十一法，皆循"守中央而调四方"之道。"黄芪玉衡剑穗扫过《黄帝内经》"异法方宜论"篇，声如金玉相击："夫医道之衡，在执五运六气之枢，握三因制宜之要！"

白术苍袍振起五色土："中央黄土健脾，北疆黑土温肾，南疆赤土清心，东方青土疏肝，西方白土润肺。"他将五色土撒入药碾，"合《医贯》"五方之土各有所主"，故北用桂、南取豆、中配风。"

甘草展开十丈素绢，其上脉象如江河奔涌："春脉浮弦应风水，夏脉洪滑属暑湿，秋脉浮数系风热，冬脉沉迟乃寒湿。"他取朱笔圈点，"《诊家枢要》"四时脉象各有所宗"，化裁之法尽在其中。"

防己玄衣掠过二十四节气图："惊蛰施方重防己以利春水，大暑用药添赤豆以祛暑湿，霜降调方入桂枝以御寒邪。"他取三地晨露样本，"《本草纲目》"露本天地之精"，北露煎散寒剂，南露制清凉饮。"

大枣绛裙拂过药柜五方格："北柜陈姜老桂，南柜鲜荷赤豆，中柜防风菊露。"她将七枚枣子摆成北斗形，"《周礼》"五药养其病"，此乃因地制宜之范。"

姜黄衣少女捧出体质图谱："戍卒阳盛用桂枝，渔妇阴柔取赤豆，书生思虑添防风。"她剖开三地药渣，"北渣色沉如夜，南渣质轻若云，中渣形散似风。"

黄芪玉衡剑点向基础方："仲景原方如古琴七弦，化裁之法如吟猱绰注。"他展开发黄的古琴谱，"《医方集解》谓"方有定数，法无定式"，去岁北疆急症，防己曾为君；今岁中原慢病，黄芪退居臣。"

防己取铜秤称量四十一法记录："汉防己北地用不过三钱，南疆用至五钱；黄芪中原生用三到八钱，皆依《本草述钩元》"量人如量衣"之法。"他忽以银针刺破药囊，"《雷公炮炙论》古法，遇急症可增量三成。"

《黄帝内经》在香案上无风自动，展于"阴阳应象大论"篇。黄芪诵道：""治病必求于本"，此本非独病机，更含天时、地理、人事。"

防己玄衣染尽墨香，挥毫题写新匾："衡法堂"三个篆字力透匾额，两侧楹联摘自《景岳全书》：

上联：益气固表御风水于外

下联：健脾利水调阴阳于中

横批：衡而通之

白术携学徒栽种道地药材："汉防己宜植江畔砂壤，黄芪当种向阳坡地。"他取三地土壤混合，"《齐民要术》载"九蒸九晒之地，来年药力倍增"。"

甘草捧出紫檀医匣，内藏历代化裁手稿。首页泛黄纸上，某代先师朱批："戊戌年四月廿三，李翁水毒攻心案，去枣加遂，险中求胜。乃知医道之衡，在敢破敢立！"

雪霁时分，三地患者赠药锄三柄：北锄沾黑土、南锄嵌赤豆、中锄镂防风。防己玄衣沐光而立，将药锄按河图方位植于《神农本草经》拓碑前。黄芪玉衡剑穗垂落，在"阴阳应象大论"篇投下清影。药圃新苗破雪而出，嫩叶上晨露映出《金匮要略》"水气病篇"字迹，檐角铜铃随风轻吟，似述说"岐黄之道，衡通万古"的永恒真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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防己黄芪汤

《金匮要略》

【组成】防已一两 甘草炒，半两 白术七钱半 黄芪去芦，一两一分

【用法】上锉麻豆大，每抄五钱匕，生姜四片，大枣一枚，水盏半，煎八分，去滓温服，良久再服。服后当如虫行皮中，从腰下如冰，后坐被上，又以一被绕腰以下，温令微汗，瘥（现代用法：加生姜4片，大枣1枚，水煎服）。

【功用】益气祛风，健脾利水。

【主治】表虚之风水或风湿证。汗出恶风，身重或肿，或肢节疼痛，小便不利，舌淡苔白，脉浮。

【证治机理】证属肺脾气虚，风湿外袭；或脾虚湿停，复感风邪而致。气虚卫表失固，故汗出恶风；湿性重浊，客于肌腠骨节之间，则身体困重、肢节疼痛；脾肺气虚加之湿邪留蓄，水道不通，故见小便不利；舌淡苔白，脉浮，为风邪在表之象。风湿在表，法当疏解以散之；气虚表疏，又当益气以固之；脾虚生湿，则当健脾以化之，故宜祛风胜湿与益气固表、健脾利水合法。

【方解】防己利水渗湿以消肿，祛风胜湿以止痛；黄芪益气补虚而固表，兼可利水。二药合用，祛风除湿而不伤正，益气固表而不恋邪，共为君药。白术补气健脾祛湿，既助防己祛湿行水之力，又增黄芪益气固表之功，为臣药。煎时加生姜以助防已祛风湿，加大枣以助芪、术补脾气，姜枣相伍又可和营卫、调脾胃，俱为佐药。甘草益气和中，调和诸药，兼司佐使之职。本方为治疗风水、风湿属表虚证之常用方。

【配伍特点】祛风利水与益气固表并用，祛邪而不伤正，固表不留邪。

【方歌】黄芪防已除姜茯，术甘姜枣共煎尝。此治风水与诸湿，身重汗出服之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