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波家的？章华家的？”莫宛如沉吟着，又抬头看了林妈妈一眼，问道，“是不是菊儿和萍儿两人有什么不妥？”

那日柳慕容让她把菊儿与萍儿找两个好人家嫁了，着实让她为了难。

菊儿、萍儿虽是姿色出众，又识文断字，但终是嫁过饶。

许给府中奴仆，未免太过低嫁，可好一点的人家，谁又愿娶作正妻？

无奈之下，只有压着自己的陪嫁庄子的两个庄头的儿子三媒六聘的娶了去。

一方是委委屈屈不愿嫁，一方是憋憋屈屈不愿娶，能过的好才怪。

林妈妈见她问到菊、萍两人，神色更异，却佯装无事般笑道：“她们能有什么不妥，在庄子上当家作主的过着日子，好着呢。”

林妈妈是她的奶妈，两人相处的时间比她与她的母亲还要多。她那点神色异样，又怎能瞒过莫宛如的眼晴？

她又看了林妈妈一眼，林妈妈已是神色如常，动手收拾她面前桌上的汤盅与糕点碟子。

莫宛如皱起眉头，起身便往外走：“妈妈不肯，我便自己去问她们。”

“姐！”林妈妈慌不迭地扔下手中的汤盅、碟子，伸手要拉她，瞧见自己手上的汤渍，忙又缩回手，无奈地跺脚道：“姐，真没有什么事，您要听听，老奴就是了。”

莫宛如已走到门边，闻言顿步转身望着林妈妈。

林妈妈撩起衣襟擦着手，莫宛如瞪着她这一擦手动作，眉头皱的更紧了。

在这正德院，林妈妈虽名为仆，可谁敢不敬着她？与一般家户的老太太怕是更为尊贵了，何时有这种粗俗之举。

林妈妈边用衣襟擦着手，边笑着：“也没什么要紧事，是这样的，菊儿姑娘与萍儿姑娘容貌美丽，性子又温顺，嫁过去后孝悌公婆侍奉夫君，深得两家饶喜欢。江波家的和章华家的这不是平日在庄子里，难得上府里来，便借着这个机会想来给姐叩个头，答谢答谢姐。我想着姐正累着，便给了赏银打发了她们，这不是……这不是怕姐怪妈妈自作主张，便不敢跟姐了。”

她平日“自作主张”的事儿干的还少么？何时这般惶恐过？

莫宛如冷“哼”一声，转身提足又欲向外走去。

“姐！”林妈妈忙又吞吞吐吐的，“就是……就是……她们还另了一事……”

莫宛如转身，盯着她。林妈妈在她的目光下畏缩了一下，又露出刚回房时那种古怪的神情，“她们……她们……两位姑娘……还是完璧……”

“什么？”莫宛如睁大眼睛，迷惑不解的望着林妈妈。

林妈妈的声音低下去，嗫嚅着又了一遍：“两位姑娘……嫁过去的时候，都还是完璧……”

“怎么可能！”莫宛如只觉自己身子都在微微打颤，忙伸手扶住门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