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不行不行！就是不行！”华蔻执拗的喊。

“阿姨！你别误会！我们没有丝毫恶意，启宇他真的需要叔叔，他都自杀……”华蔻情绪太过于激动，嘴里没遮没拦的。

“华蔻！蔻！”我咆哮着说，华蔻几乎触及我的底线。

华蔻一下子噤若寒蝉，不敢再作声。

“浩浩，你跟姐姐出去一下。”她似乎受到了冲击，低着头想了想，牙齿轻咬下嘴唇，才鼓起勇气说。

华蔻立马上前牵着浩浩出去，门被轻轻合上，她坐在床沿，我向前走了两步，抱着手靠在强壁上，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的侧脸。

“孩子，我对不起你。”她说。

“您怎么说这些的话，哪对不起我了？”我带着一股子怪味说。

“是我，是我让你爸别去找你的。”她仍旧低着头，言语里全是愧疚。

“呦，那我得谢谢你，让我这么些年过得这么快活。”

“你这是气话吧。”

“真不是气话。”我动身走到窗子那，看向窗外，城市的夜灯火辉煌，然而夜始终是冷的。

“这些年，他不找我，我也不知道你们结婚了，更不知道我还多了个异母弟弟，我一直都以为我还有个家。尽管我不想回家，但家确实在，现在呢。没了！”

她沉默着，我没有看她，但我听见了传来的小声抽泣，我知道她在哭。

“我给你讲讲我和你爸的故事吧。”她说。

“我没兴趣。”我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。

“认识你爸之前，我守着活寡。”她无视了我的话，自顾自的讲。

“我原来那口子，因为欠了债跑了，丢了个八十好几的老婆婆给我，我一面打工还债，一面照顾老人。好不容易还清了钱，老人却病了，没钱治死了。”

“我就是在老人住院的时候认识你爸爸，那时候你妈妈还病着，他每天事无巨细的照顾你妈妈。”

“你们！”我听到这句，心里一下子炸了，他们竟然在我妈还没过世的时候就胡来。

“你别误会！我们那么时候只是打饭或者洗碗的时候偶尔交流一下，没什么事。”她似乎知道了我在想什么，立马辩解道。

“嗯。”我控制自己的情绪，想先听听她怎么说。

“你不知道，我那时候是多么羡慕你妈妈，他那么爱你妈妈，而我……”说到这里，她又开始哽咽起来，我没有出声，就这么冷眼看着她。

“后来，你妈妈去世了，我婆婆也走了。他每天难受得紧，也没个说话的人，我们就聊了起来。”

“一来二去，我们有了感情，可是他有太多顾虑，他放不下你妈妈，也担心你的感受，所以迟迟没同意我。”

“没同意？我都撞见你们了。你还说他没同意？”我永远忘不了我毕业回来那天陌生的车站，忘不了她整理头发从我妈的屋里出来。

“你看到的，都是我故意的，我头天拉着他喝酒来着，他醉了没起来去接你。我们虽然睡得一间房，可是真没什么，他在地下睡了一宿。”她一面流泪一面说着这些话，而我。对于我这些都不重要了，发生的就是发生了，不管因为什么，谁是始作俑者，结局如此无法改变。

她没哭了，抱着浩浩在房里安心睡去，而我躺在床上一夜未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