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条件,郡王不妨直言。”
“我记得你这句话。”祁修元回忆着,“在介溪时,你这样求过我,说愿以任何条件作为交换,求我帮你一把。然而我帮了你,你却又要杀我”
果然,他是清楚的。
贺举祯没有否认。
“郡王不该轻易相信对手,我这般,也是为郡王上了一课。”
“如此说来,我倒还要感激你一番了?”祁修元轻笑,“那你又如何因这一块白玉而相信,梁珏就在我手中呢?”
沉默片刻,贺举祯自嘲一笑。
“因为我不得不信”
他没有她的消息,便要相信任何一个有可能是真实的消息。
“方才见将军那般模样,我还是需相劝一句,她与你不再是同路人,之后亦不会再有所牵扯。这是我对将军的承诺,也需将军承诺。”
因为一旦有所牵扯,梁初便很有可能被贺济莲斩草除根。
“我要见她。”贺举祯说着,并没有将祁修元的话听进去。
为防正厅内的人察觉,祁修元只得先暂时应了。
而后,唤了李律将梁初带来了这里,自己却远远地走了开,只是将他二人的身影紧锁在视线里头,观察着黑暗中梁初的每一个表情和眼神。
梁初来了。
在贺举祯局促不安地等在院中之时,她缓缓靠近他,在他察觉之后却不敢回头看的情况下开了口。
却是直入正题。
“我今日来,是想求你一件事。”
贺举祯僵硬地转身,在看到面前的梁初之后猛力将她拥入怀中,似乎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中一般,许久不曾松手。
远处的祁修元眼神淡漠,却紧紧皱着眉头,看得一旁跟着的李律都胆颤心惊。
“这半年你去哪了?怎么会在这里?伤呢?好了吗?祁修元可曾为难过你?”
将贺举祯推了开,面对他一连几个问题,梁初一个接着一个回答,否则,他是不会平心静气地听自己说话的。
“锦瑟要杀我,正被李律所救,便跟着李律离开了介溪,在外躲了半年。之后才知道他是祁修元身边的人,于是便一同回了京都。他不曾为难我,反而给我见你一面的机会。”
至于伤旧伤已好又添了新的,这话便不必多说了。
“锦瑟杀你?”贺举祯不可置信道:“绝不会!”
“我说她要杀我,你不信我,那你问我做什么?”
梁初皱眉,驳回贺举祯的话。
这话竟一时叫贺举祯无法开口,他想了想,好不容易见到了梁初,这件事便容后再去调查。
于是便拉着梁初的手道:“走,我先带你离开。”
梁初原地不动,半响后挣脱开贺举祯的手道:“我说,我要求你一件事。”
“莫说一件,千件万件我都答应你,先随我离开这里,容后再说。”
贺举祯依旧执着着,却发觉梁初似乎并不愿意离开。
“你可是被祁修元所胁迫?”
梁初摇头。
“那便随我离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