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克提姆惊愕地听着他方才的话，连餐刀掉了都没察觉。

“别害怕，我的小猫咪，”德斯超埃朝瑟缩在墙角的维克提姆走去，抬手支起他的下颚，“外面的世界太可怕，每一个人都戴着面具，一层又一层，只有和你们在一起，我才能找回我自己，千万别试图离开我。”

维克提姆感受到以往从未有过的恐惧，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，被一双冰冷的手桎梏，无处可逃，在深深的绝望河流里淹没。

身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凝聚，血液也随之沸腾起来，皮肤之下，似乎有东西要冲出来。维克提姆仿佛又听见灵魂的叹息，当他正要与之沉沦时，道格管家浑厚的声音又响起：“少爷，杉穆伯爵来拜访您。”

“哦，这个纯情的朋友，他永远只爱自己。”德斯超埃戏谑一句，“他怎么又来绯色城堡？他每次来都觊觎我的小猫咪，真是受够了。”

“少爷，他已经来到门口了。”道格管家轻咳一声，小声提醒道。

“杉穆伯爵，”打开门，德斯超埃已经恢复常态，平静友好地打招呼，“我们不是前几天才刚见过么，这么快就想我了？我真是受宠若惊。”

“德斯超埃大人，能够拜访您是我的荣幸。”杉穆摘下礼帽，厚着脸皮赔笑，“听说您这两天足不出户，连今天上午公主殿下举行的茶话会都没去参加，大家都很担心您。”

“大家都挂念我，我真是太感动了。”

“您不请我进去坐坐吗？”

德斯超埃只好侧身，“怎能让伯爵大人在门口说话，快请进。”

杉穆一进门就将视线落在墙角的维克提姆身上，“难怪您没有去参加茶话会，原来是迷上了新的宠物。”

“我的凯特死了，在我最难过的时候，上帝给我派来了另一位小天使，我真是个幸福的人。”德斯超埃眯眼笑道。

“可不是么，多清秀的少年，连我都要羡慕起您这个幸福的人了。”杉穆一边说一边靠近茫然无措的维克提姆，还伸手戳了戳他的皮肤。“真是完美的皮肤。”

“怎么，您的人皮不够用了？”

如果说德斯超埃的绯色城堡是无数少年少女丧命的坟墓，那么杉穆伯爵的天堂庄园就是他们再生的地方，以人皮蜡像的方式重获新生。

“您从哪儿得来的这么精致的人儿？我能跟您商量件事情吗？”杉穆露出贪婪的目光，德斯超埃一脸早已料到的神情，“等他死了，你就能得到他的……”

没等他说完，道格管家又来传话：“少爷，来客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