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·寒潭惊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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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潭白雾翻涌如沸，林寒的指尖嵌入冰层。殷红血珠滴落的瞬间，整座玉虚山脉突然剧烈震颤。

青衫少年仰头望着倒悬的冰棱，喉间泛起铁锈味的腥甜。三日前被强行抽离天灵根时，族中长老那句"废物就该烂在泥里"犹在耳畔。此刻他蜷缩在寒潭边缘，丹田处残留的经脉正被万年玄冰之气寸寸冻结。

"哗啦——"

水面突然炸开丈许高的水柱，青铜碎片破冰而出。那物件不过巴掌大小，表面蚀刻的饕餮纹却让林寒瞳孔骤缩——这分明是半年前他在古战场捡到的残片，当日正是此物引发天雷劈毁测灵台，令他沦为全族笑柄。

青铜残片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，潭底传来沉闷的龙吟。 林寒被巨力拖入水中时，瞥见自己掌心浮现出玄奥的赤金纹路。刺骨的寒流突然变得温润如水，破碎的丹田竟开始自行运转周天。

"九脉俱废却能引动混沌钟残片，有趣。"苍老的声音直接在识海中炸响，林寒惊觉自己正悬浮在巨大的青铜塔内。塔身九层，每层檐角都悬挂着日月星辰的虚影，最顶端的混沌之气凝成"玄黄"二字。

灰袍老者虚影捻须笑道："老夫被困这九转玄黄塔三千年，终于等到个身负太初道体的倒霉蛋。想不想学真正的《太初混沌诀》？"

林寒尚未回答，潭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。 嫡兄林昊带着族中执法队逼近，他们手中拘魂索的寒光映在冰面上，宛如毒蛇吐信。

"三弟倒是会挑葬身之地。"林昊剑尖挑起林寒染血的外袍，"可惜你娘留给你的玉佩，马上要随你这废物永沉寒......"

话音戛然而止。

潭水突然化作滔天巨浪，林寒踏着青色莲焰破水而出。眉心若隐若现的玄黄塔印记，将他衬得如同上古神只。在场众人惊恐地发现，这经脉尽断的废物身上，正涌动着比家主更恐怖的威压。

"你说得对。"林寒并指为剑，太初混沌气凝成的青芒吞吐不定，"是时候让某些东西永沉寒潭了。"

次日，林家祖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