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,够阴的。”
七把叉擦了擦冷汗。
十三郎加快脚步向上……
钟楼顶层有个隔间——这里原本是敲钟人的居所,如今只剩下一张破木桌、一把歪斜的椅子,以及……
一具尸体。
尸体靠在墙边,胸口插着一把短刀,刀柄上刻着古怪的符文。死者是个中年男子,面容枯槁,右手紧紧攥着一张纸条。
杨十三郎蹲下身,掰开死者的手指,取出纸条。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:
“钥匙在钟里。”
七把叉凑过来看了一眼,疑惑道:“什么钥匙?在钟里?”
十三郎抬头望向悬挂在钟楼中央的那口大钟。
钟身锈迹斑斑,但钟舌却异常干净,像是被人经常触碰。
他走近大钟,伸手握住钟舌,轻轻一拧——
“咔!”
钟舌竟然转动了!紧接着,钟楼的地板突然震动,木桌下方的地板缓缓移开,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。
七把叉瞪大眼睛:“密道?!”
杨十三郎没有急着下去,从怀中取出火折子,点燃后丢进洞口。
火光映照下,能看到一道狭窄的木楼梯向下延伸,尽头隐约有微光闪烁。
“走。”他低声道,率先踏入密道。
密道内潮湿阴冷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。两人沿着台阶下行,很快来到一间地下密室。
——这应该在钟楼的地底下了。
密室中央摆着一张石桌,桌上放着一个青铜匣子,匣子旁……
立着一盏油灯,灯芯在冒烟。
“有人刚走!”七把叉惊呼。
杨首座快步上前,发现青铜匣子已经被打开,里面空空如也。他目光一沉,伸手摸了摸油灯的灯座——
还是温的。
“哪里跑!”他低喝一声,转身冲向密道另一端的出口。
然而,就在他们即将冲出密道时,前方突然传来“轰”的一声巨响——
密道出口被炸塌了!
碎石和尘土扑面而来,杨十三郎猛地拽住七把叉向后跃开。
身后又是“轰”一声,显然是回不去了。
烟尘散去后,密道已被彻底封死。
七把叉咳嗽着爬起来,脸色发白:“完犊子了,首座哥,我们被困住了!”
十三郎神色平静,身上有山河司金印在,五岳山神,谁能困住我?
目光落在石桌下方——那里刻着一行小字:
“欲出此门,需以血祭。”
他沉默片刻,突然拔出短刀,在掌心划开一道口子,鲜血滴落在石桌的凹槽中。
刹那间,密室另一侧的墙壁缓缓移开,露出一条新的通道。通道尽头,隐约传来流水声。
七把叉目瞪口呆:“这……这机关是谁设计的?怎么全需要是血祭?”
杨十三郎淡淡说道:“天眼城曾是天庭墨家机关术的最后传承地,这些机关……本就是用来防外人的。”
他迈步走向通道,声音低沉:
“走吧,前面……应该就是真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