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强撑着，眼珠子骨碌碌乱转，想找根救命稻草。

“周教授！程昱！你们这是弄啥嘞？我……我就是回来拿点东西，忘了东西！”他说话颠三倒四的。

没人搭理他。

他忽然像是想起了啥，猛地拔高了嗓门，手指头直戳戳地指着程昱：“是他！是他害我！程昱，肯定是你看我不顺眼，故意做局坑我！”

程昱瞅着他那上不了台面的表演，嘴角扯了扯，那笑意，冷得能掉冰渣子。

声音不高，可一个字一个字砸出去，比石头还沉：

“坑你？孙志高，你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。”

他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，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沓纸，晃了晃。

“这是你前几天大半夜溜进实验室，偷拷那份我特意给你备下的‘龙牙四号绝密进展报告（伪）’的录像和电脑操作记录。”

“这是你用加密的路子，把这份假报告发到国外那个可疑IP的全部证据。发东西的IP，就在你宿舍那台破电脑上。”

孙志高的脸，一下子就没血色了。

程昱顿都没顿，接着说：“还有这些，”他把另一叠纸“啪”地拍在实验台上，那是何秀秀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弄出来的，“是你最近那些不正常的钱款来往，每一笔钱，都从国外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户头过来。还有你跟那个国外IP之间，所有加密通讯的详细记录，都给你破译出来了，明明白白的。”

“孙志高，一条条，一件件，都摆在这儿。你还想怎么说？”

程昱每说一句，孙志高的脸就白一分，跟挨了一闷棍似的。

那些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脏事儿，这会儿全被人扒拉开，亮堂堂地摆在了大伙儿跟前。

他那点儿侥幸，那点儿装模作样，在这些铁证面前，稀里哗啦，全碎了。
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孙志高嘴里含含糊糊地念叨，眼神都散了，腿一软，整个人跟抽了筋似的，瘫在了地上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。

在场的保卫人员，还有那些听到动静赶过来的研究员，瞅着那些板上钉钉的证据，再看看瘫成一滩烂泥的孙志高，脸上又是鄙视又是生气。

“真是个王八羔子！国家的蛀虫！”

“亏咱们还当他是同事！”

大伙儿心里头，对程昱和周教授这雷霆手段，佩服得不行，把这内奸揪出来，也觉得痛快，解气！

“岂有此理！岂有此理！”周教授气得脸都紫了，指着孙志高的手直哆嗦，“国家待你不薄，重点培养你，你就这么报答国家的？！”

他猛地扭头看向保卫科长，声音因为气愤，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火气：“立刻把孙志高押到国家安全部门去！给我往死里审！务必把他后头那些人，还有所有跟他不清不楚的，都给我挖出来！一个都不能放过！咱们‘启明星计划’，容不下这种吃里扒外的狗东西！”

“是！周教授！”保卫科长“啪”地一个立正敬礼，立刻押着丢了魂儿的孙志高走了。

这事儿，就像在“启明星计划”里头扔了个炸雷。

事后，周教授亲自坐镇，把整个研发基地从里到外，来了个底朝天的安全大检查，保密教育也搞了好几轮。那些犄角旮旯里的安全漏洞，全给堵死了，保密级别也提了好几个档次，确保国家这些宝贝疙瘩一样的科研成果，安安全全的。

程昱和何秀秀，因为这回表现出来的机灵劲儿、周全的脑子，还有那份对国家的实在心眼儿，赢得了部门里所有人打心眼儿里的信任和佩服。他们在“启明星计划”里头，也越发地吃重起来。

一场眼瞅着要出大事的危机，最后倒成了刮骨疗毒、强筋健骨的好机会。

程昱脑子里，系统的提示音，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