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257章 迎接老师(1 / 2)天地玄门首页

正式教课是第二天早上。来张家之前,白先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,包括:护心丹三粒,顺气丸一盒,润喉果十颗,擦汗的毛巾带了两条,好轮换着用,遗嘱已经写好,在家里抽屉中放着。

这边厢白先生运足了气往张家来,那边厢张家也正在做着准备工作。

刘如水在新买的大书桌上放好了笔墨纸砚,普通椅子备上两把,还特别准备了一个躺椅,以备老师累了就在上面休息。旁边的茶几上,铁观音已经沏好,一套茶具擦洗的干干净净光彩照人,一边还摆着各色水果点心。

所有的东西都备好了,她叫过张学文。

“老公,打今儿起你得好好跟着白先生做学问了,可不能再想什么花街柳巷乱七八糟的事儿,知道不知道?”

张学文连连点头。

刘如水看看天色,估计着白先生快到了。张学文前天挨了一顿重击,到现在心理阴影还没散去,生怕老婆翻脸,一看刘如水在那无语望苍天,立刻献殷勤:“老婆,我这就到门口候着,迎接白先生。”

刘如水一笑:“老公你真是越来越懂事儿了,当然得你候着,不过你先别急,有件事儿咱们得说清楚。”

“娘子请说。”张学文虽然还没开始学,但已经在努力求上劲争上游了,连“老婆”二字都换成文雅的字眼。

刘如水甜甜的冲着张学文一笑,那笑容立刻让张学文融化在春风里。

“老公,”刘如水媚眼如丝,柔声说道:“前儿我抽你的时候使力太大,伤了右臂,虽然现在好了不少,但如果你再犯错。。。”

张学文立刻接话:“娘子放心,伤在娘子的手上,疼在我的心里,我一定不会再犯错。。。”

“老公啊,你倒听我说完呐。”刘如水笑语盈盈,“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保证的,这你大可放心。只不过,如果你再犯错,我是没办法用右手打你了,只好用左手,我的左手嘛,有那么一点儿的小恐怖,你看好啊,亲亲好老公。”

刘如水说着拉过一个日常坐的松木小方凳。她左手拉出短鞭,轻轻一抖,鞭杆竖起,鞭稍如剑一般笔直,手向下挥去,只听喀嚓一声,小方凳木屑横飞,从中断为两截!

刘如水收了小鞭子,用最最甜腻的声音对张学文说:“老公,我这右手啊,打你的时候还能控制着力度,但这左手可不成,不出手则已,出手就是这个劲儿,这已经是我最轻的力量了。你看明白没有?”

张学文呆呆的看着那个小方凳,感觉着就好象有一股麻酥酥、冷嗖嗖的气息自头部发际正中直上五寸百会穴沿着后脊梁正中而下,经风府、大椎、灵台、至阳诸穴,过命门、腰俞,直至尾骨端长强穴慢慢游走,朦胧间好象自己的身体已经一分为二。他额角汗水淋漓而下。

“还愣着干什么啊,快去门口迎接白先生啊。”刘如水仍是那么温柔的催促着。

张学文的双手背在身后,慢慢的向门口移动。他不是装文雅,是真的怕挨上老婆左手一鞭,他一边移动一边在心里发誓要帮老婆找个好大夫,立刻医好她的右臂。

张学文站在门口,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,他不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,也不看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小媳妇,更不看远处的酒楼。如果你凑到他嘴边,会发现他的嘴唇在轻轻的动着,以极低的声音嘀咕着:“不要看,不要看,看了身体分两半!”

他不看别人,但不等于别人不看他。徐霞客一大早上就支愣着耳朵听着张家的动静。他亲自请了白先生,无论是白先生不来,还是张家反悔,他都有责任。

一听到张家门响,他立刻走到门口,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站的如同土地爷一样老实的张学文。

徐霞客来到张学文跟前拱了拱手,和张学文打招呼:“张兄,今天为什么倚门而立啊?”

张学文听到身边是个男人的声音,这才敢抬头,一看是徐霞客,他的眉毛就有点扭起。他很不喜欢徐霞客。

第一,因为自己的老婆动不动就拿“隔壁徐公子”为例数落他,有时数落到高潮还动用小鞭子加强说服力。

第二,虽然他张学文长相一般,人品一般,文化水平一般,但自己的老婆还真是三贞九烈的贤良之妻,无论有多英俊潇洒位尊而多金的男子,她看都不看一眼,唯独是见着这位徐公子,那眼神儿就明显的不对头。如果中午饭前看到了这位徐公子,特别是如果两个人说了几句话,那中午她就会给张学文端上一盘忘了放糖的糖醋蛋,两张没烙的大饼,有时还外加只有茶叶没有水的上等好茶。

但这一切都不如最后一个原因可恨。最后的,最可恨的,最让他受不了的原因是,徐霞客说的话他从来都听不懂。比如现在,什么叫依门而立?

他摸摸自己的耳朵,没立起来啊。还好,他想起来了,而立,而立,而立是三十岁的意思,他今年还不到三十,这徐霞客是骂自己还没而立,不懂事儿呢。

“我比你懂事儿多了!”一想明白这一层,张学文立刻气鼓鼓的回答。

徐霞客一愣。这是怎么了?

他没生气,仍继续问:“张兄今天好象有些心中郁郁啊。不知是何原因?”

“我笨怎么了?”张学文火大了,心中愚愚?我要好好念书,一定不比你差!“徐公子,咱们走着瞧,我张学文一定念出个状元来!不但念出状元,我还要念出个秀才来!”

徐霞客只好走了。虽然他仍然坚持认为,念出了状元真的不必再念秀才,但他和张学文实在没有共同语言,这代沟实在太大。他觉得还是找前街的马二傻聊聊天好一些。

没人和张学文磨牙掐架了,张学文又恢复到刚才的状态,嘴里继续叨叨咕咕,提醒自己注意生命安全,远离酒色。叨咕了不一会儿,他上下眼皮开始打架。这白先生究竟怎么回事,怎么还不来啊?

白先生不是不着急,也不是有意摆架子,二百两银子的学费,他不能不动心。但现在他正被一个人缠着。

这人是谁?他的前学生胡不字。

胡不字一大早儿就跑到白先生家门口,端端正正的站着,古有程门立雪,今有白门立胡。

白先生一出门抬头看见胡不字,立刻扭身往回走,嘴里嘀咕:“今儿皇历上说的是宜外出啊,怎么会碰上他?”

胡不字一个箭步冲出,挡住白先生的去路,双手抱拳,一揖到地,而且一揖接着一揖:“白先生,白爷爷,白祖宗,白太爷。。。”

“打住!”白易学连忙制止,“你再说我就得立在牌位上让人烧香了。说,什么事?”

胡不字一脸的枯木逢春,嘴里一刻不停的往下说:“白先生,自打您不教我了,我是昼夜痛哭,涕泪横流啊。您可不知道,虽说平常我不大规矩,但小弟我对您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,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,那真是天地可证日月可见,四海九州人神共愤。。。”

“有话直说,别扯乱七八糟的!”白易学一声断喝打断了胡不字的思路,他死记硬背了一个多时辰的话全都忘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