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颜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模样，不得不在心底佩服她的好素养，怪不得江铭煜夸她专业呢。

她淡淡开口：“我不建议你继续留在这里。”

容颜说的是办公室，因为她接下来要骂人了，而季柠不走的话，她很可能连她一块骂。

而季柠却好似理解成了翼方，她脸色一白，“容小姐，我……”

江铭煜一见她开始为难季柠，坐不住了：“你到底要干什么，那天不是说清楚了吗，你为什么还要闹？”

“我闹？”

容颜瞳孔睁大，看着他桌上那份连翻都没翻开的文件，心底不由为原身感到不值。

“江铭煜。”她一字一顿地念出他的名字，“你但凡认真看了资料，你也没有脸来这样跟我说话。”

她冷静中带着隐痛的眼神让江铭煜没来由地感到几分心慌，他半信半疑地打开了那份资料，随即愣在了那里。

白纸黑字，一一记载了他当年是怎样和季柠相遇，然后度过那混乱而又疯狂的一夜的。

尴尬和无措几乎将他的内心填满，江铭煜感觉几度窒息。他额头青筋直跳，咬牙切齿：“你查我？”

“我为什么不能查你？”容颜丝毫不怕他。

“我那天都跟你说得这么清楚了，你还要查我！容颜，你真的有信任过我吗？”江铭煜愤怒地大声吼道，抬手将文件夹狠狠丢出去。

“信任是廉耻的遮羞布吗？”容颜眼里流露出嘲讽，“你如果信任我，这么大的事当年怎么不告诉我，你也知道这件事有多上不得台面啊，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，你记得你有个未婚妻吗？你有想过我吗？你想过还在国内等着你回来履行婚约的我吗？”

“我是被人下了药！”江铭煜努力解释。

“又是被人下了药哈哈哈……”容颜笑起来，眼角眉梢的讥诮几乎漫了出来，“江铭煜啊江铭煜，一有事就是被别人算计了，你永远都走在被人算计的路上，所有事都可以推给别人，你永远都是最无辜最单纯的那一个，是吧？”

江铭煜烦躁地闭起了眼，他深吸一口气，随后才睁开，看向容颜目光中的愤怒、失望与烦躁呼之欲出。

他是真的被人算计了，为什么不相信他？为什么一再怀疑他，当年那件事他也是受害者不是吗？

季柠看着二人胶着的模样，咬着唇，她小跑到门边捡起来一看，面色再度一白：“江总……”

“是，那次是我对不起你，但那是我的本意吗？你尽管去查，去看我事后和她有没有联系，她入职翼方之前，我们有没有见过面？你不是这么有本事吗？你去查啊！”

江铭煜看都不看她，一双眼只盯着容颜。

容颜淡淡地回望。

江铭煜说的都是真的，她知道。

他的确是在国外留学时中了药才和季柠春风一度，在此之前两人甚至不认识，此后也没来有联系，但这件事，他从未告诉过容颜。

他在弱化自己隐瞒的事实。

并且季柠入职后，他依然没有选择避嫌，而是任由她留在自己身边，带着当年的情思慢慢发酵。

容颜懒得再和故意装睡的人争辩，她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，看向江铭煜的眸底毫无光采。

她低笑了一声：“你就是全世界都有罪只有你最无辜的那种人，来者不拒却又敢做不敢当，表面光伟正直实则自私虚伪，你最是下贱。”

“你……”江铭煜眼睛一瞪，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，正想反驳却被她打断。

容颜的目光一转，落在了一旁如同小白花风中摇曳的季柠身上，在心底叹了口气。

她提醒过了，但这人就是不肯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