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晏放下床帐,躺了下去,口无遮拦道:“是想,那你将穆相送到我床上?”
沈繁星十分为难,“殿下,这,难度太大了,要不您先将就一下?”
“将就?本宫什么身份,凭什么要将就?做不到那你就别瞎操心,若笙是你买回来的,你自己看着办,除了弹琴,我不需要他伺候别的。还有,今日我被父皇劈头盖脸骂了一顿,说我未婚便养男宠,丢他的脸。”
怒极反笑,“沈繁星,拜你所赐,我可是一点儿脸都没了,过两日传扬出去,说不定就有大臣偷偷给我送男人来了。”
沈繁星臊得脸通红,抬手示意若笙先退下。
等他离开,坐在明晏床边,忏悔道:“殿下,我错了。我想着您最近上火重,只想给您找个下火的来,而且我嘱咐了聆仙楼别声张,不知道陛下会知道。”
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滚出去,别逼我真的动手,我已经忍你忍到极限了。”
沈繁星一刻不敢停留,麻利跑了出去。
关上门,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。
原来殿下不是躁动了,她只是太过觊觎穆相,又一直未曾得手,所以才这般暴躁。
原来不是哪个美男子都行啊。
一转身,若笙竟然还站在院中,手足无措,“沈娘子,奴不知哪里得罪了公主。”
沈繁星叹气道:“不是你得罪的,是我,算了,日后你就在府中做琴师便好,招你弹琴的时候你来,别的时候,不用你做什么,自己看着办呢。”
若笙一怔,花那么多钱,就让他干这么轻松的活?
可是他还想搭上公主,以期许能得公主青眼,有望得良籍。
“沈娘子,奴会再钻研如何讨公主欢心的。”
“可千万别,公主脾气可不好,小心她动手。”
“奴会注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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巡察司招考小吏的文书已经贴得到处都是,成了京城最新的谈资。
得知不限性别,男女皆可考核之后,不少人心思都动了。
自然也有对此反对的,在大街小巷慷慨激昂说此举荒唐。
不少觉得此举能大大让女子长脸的也开始反驳。
一时间,京城气象一新,女子们都觉得有了盼头,做事都更加有精气神。
不少有心想去报考的,都在家中废寝忘食看书,势必要争一口气。
可怜周礼青刚被晒得黢黑从陈州督建堤坝回京,还没等休息,就被蔡明征安排负责巡察司选址修建。
周礼青想仰天长啸,恨不得辞官。
整个工部,就他一个活人嘛?什么都指望他干,开年之后,他休息超过三天没有?
带着全身压抑不住的怒火冲到左相府,也顾不得尊卑,对着书桌前的穆原直接开骂。
“你我好歹是同窗,又同时入仕,如今你位高权重,我不过是在师母面前说漏了嘴,你就暗示蔡尚书这样折磨我,是不是非要我撞死在你府上你才高兴!”
穆原拧着眉头看着眼前黑了许多的周礼青,差点不敢认。
陈州太阳如此毒辣吗?
周礼青还在骂,“修建巡察司非我不可了?工部那么多人就非要我去,我不干活工部是要垮了吗?”
穆原顿了顿,道:“是靖安公主点名要你去的,并非是我安排的。”
周礼青正要骂出口的话顿在嘴边,“靖安公主?点名?为何?”
他又没见过公主,为何要他去?
穆原道:“许是见你能力出众,才智过人,办事得力,所以特意向蔡明征要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