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夏打开门,只见少州站在门口,见她开门后有些忐忑地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道:“姑娘,这是定惊丹,对那位姑娘的惊吓症应有些许作用,你不妨试一试。”
“多谢你。”宜夏微笑着伸手接过药瓶,现在不是讲客气的时候,长时惊恐有伤肾脏,后续若是五脏失调会更难医治,眼下赶路无法为茯苓配药,若有现成的药那自然是好的。
“姑娘不必说谢,其实这药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有些腼腆地挠了挠头,“我,我先告辞了。”
宜夏用温水把药丸研开,轻轻一嗅,这定惊丸不简单,用的都是上好的安神止惊的药材,单单一味琥珀就十分贵重,加上那锦衣少年视钱财如粪土的做派,看来他们一行人并非寻常的南楚百姓。
茯苓服下定惊丸后安稳地睡了一夜,第二日精神已然大好,宜夏为她诊脉也发觉脉象平和了许多。
“茯苓,有一些话在入上京前我再与你说一回。”收回药枕,宜夏看着茯苓轻声道:“上京永平侯府并非是属于我们的安乐窝,更有可能是龙潭虎穴。现在我再最后问你一次,若你后悔了不想去上京,我会给你足够的银子,也可写一封信让浔州杏林医馆的李大夫收留你做事。若你还是坚持随我去上京,我不敢保证那日的事以后会不会以另一种形式发生。”
“小姐,我早已经没有了家人,从老大人救了我给我一口饭吃的时候我就是江家的人了,以后我会勇敢,不管小姐以后如何我都不会走。”茯苓坚定地道。
“好,以后这世上就只有我们俩互相扶持了。”宜夏从没把茯苓当做过下人,两年前收留茯苓就一直把她当成可以相伴的妹妹,如今济世堂没了,唯有茯苓还在她身边,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安慰。
“小姐,咱们该启程了。”门外响起泰叔的声音。
出门时遇上了锦衣少年一行人,茯苓瑟缩了一下,不再像之前这么大反应。此处离上京已然不远,今日难得天气放晴,道路稍稍好走了一些,泰叔说按这样的速度再有两日的路程便能到上京。
马车已经修整好,车夫刚套好车,宜夏正要上车,忽然从远处来了一队车马,为首的是一位身着淡青色锦衣的少年,长得眉目俊秀。
泰叔忽然惊喜地冲着那少年唤了一声,“大公子!”
宜夏一怔,那竟是永平侯府的大公子?
队伍到他们跟前停下,仆从掀开后边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帘,里边缓步走下一位玄青色绸衫的中年男子,发间有些许灰白,束以金冠,身姿消瘦板正,目光颇为威严。
泰叔上前恭敬地行礼,“侯爷竟也来了!”
宜夏面色平静,内心却掀起了波澜,这便是永平侯,她的父亲,也是抛弃她母亲的人。
许是怕宜夏说错话,泰叔连忙对着宜夏道:“小姐第一次见,怕是不认识,这便是您的舅舅永平侯薛大人,那位是你大表哥薛大公子。”
宜夏心中冷笑一声,唇边勾出一抹得体的微笑,上前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道:“见过舅舅,见过大表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