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夏也确实有些疲乏了,用了饭后睡了一觉,醒来时外边的天黑透了,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。茯苓还在一旁睡得正香,宜夏轻手轻脚地起了床,出了房门,只见楼下的店堂里几个分头去抓药的汉子已经回来了,带着满身的泥浆,正在楼下喝酒吃饭。
听见响动很是警觉地抬起了头,名唤老雷的虬须大汉看见是她,咧开嘴笑道:“姑娘,多谢你的方子,我兄弟服下后已经好多了,一开始小看了你,冒犯了!”
宜夏微微一笑,道:“无妨,只要人没事就好。”
那些汉子们见状,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,站起身来向她道谢。宜夏摆了摆手,示意他们不用客气。
老雷端着一碗酒走了过来,递到宜夏面前,说道:“姑娘,我们这些人粗俗惯了,不懂什么礼数,这是我们从大楚带来的美酒,别处喝不到,你赏脸喝一碗,就当是我们赔罪了!”
宜夏推辞不过,只好接过酒碗,轻轻一抿。酒香醇厚,果然是不同的滋味,暖意瞬间涌遍全身。她放下酒碗,与这些汉子们闲聊起来。
“你们是南楚的人,来齐国做生意么?”
老雷大咧咧地笑道:“不做生意,我们就是陪着主子来玩。”话音刚落,外边院子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嘶声。
一个汉子在外边唤了一声,“老雷,那帮孙子放火烧了马棚!”
“这帮狗杂碎!”老雷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,恶狠狠地道:“这回老子得弄死他们!”
一伙人不知道从哪里抄出了长刀呼啦啦地奔了出去。楼上的泰叔和车夫也赶紧去了马棚,若是把马惊跑了要去上京就难了。
宜夏担心楼上的茯苓,赶忙上楼,刚到房门口,里边便传来了茯苓的惊叫声。
宜夏心一紧,立刻推开房门,房间里站着两个身着黑衣手拿长刀的蒙面男子,茯苓吓得惊恐地缩在床角。
一看是两个女子,其中一位黑衣男子道:“大哥,不是这间房!”
另一个黑衣男子声音嘶哑,语气狠毒:“都杀了!”
生死关头,宜夏脑子转得飞快,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扯过床上的被子冲着两个黑衣人兜头罩下,拿过桌上的花瓶砸过去,拖起床上的茯苓就朝门外跑。
两个黑衣男子被这一下打懵了,谁也没想到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敢还手,窗外的锦衣少年也挑了挑眉,唇角挂着似笑非笑地旁观着里面的热闹。
宜夏自幼随外祖父上山采药,也是见过豺狼虎豹的,只是手上没有趁手的武器,只好逃命要紧。
然而她也低估了两位黑衣男子的实力,两人很快就砍裂了被褥,其中一人的脑袋流着血,怒吼一声就追了上来,偏这时茯苓惊慌之下踩住裙角绊了一下,黑衣男子两步就追了上来,眼看利刀就朝两人头上砍去。
窗外的锦衣少年出手了,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飞入了黑衣男子的后心,他原本还想再看看热闹,但那小丫头片子也就这点本事了。
另一个黑衣男子一见是他,立刻转头攻向他,锦衣少年利落出手,片刻之间房内多出了两具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