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昼带着星星在东厢房外的竹制平台旁,用竹篾围了个小水塘,可以供潇潇平时玩耍。
“这溪水养人,我看潇潇尾巴的伤口都好了几分呢。”
“哪有这么快,不过这水确实清冽甘甜,难怪酿的酒也香。”
“哎呀,这水塘得往下游搬一搬,要不咱们都得喝潇潇的洗澡水。”
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,全然忘了昨夜的漫天战火与民不聊生。
只是这自由轻松的欢天喜地中,陈意晚的心头浮起了星星点点的不安,她的帆布包出了点问题,很多东西已经取不出来了。
可能是东西太多,叶紫衣记不太清,也可能是对于她的过分信任,其他人还没发现。
也可能是实木桌或者石磨这些东西过于沉重,导致帆布袋过于“劳累”,休息几天或许就能“吐”出其他东西。
午餐是叶紫衣准备的各色竹叶点心。
晚餐是如昼和星星在小溪里抓的鱼,在院子里架了个篝火,又搬了几坛酒。
叶紫衣初始还担心秦雨眠和潇潇对吃鱼会有芥蒂,没想到鱼烤熟了,他俩吃的比谁都香。
这样普通平凡的日子,陈意晚格外珍惜。
是的,不管外界怎么风云变幻,只要能保住属于他们的小天地,保护好自己的家人,她就知足了。
大家闹到深夜才醉醺醺地各自回屋休息,所以,当阿一出现的时候,只碰到了独自打扫战场的叶紫衣。
“你又来做什么?”
阿一不说话,只是帮她收拾桌椅板凳,甚至还很不见外地将只剩一个底的一坛酒给干了。
直到把院子收拾干净,阿一又检查了一下篱笆是否结实,擦了把汗,沉沉地看了叶紫衣一眼,拔脚往外走。
“你站住。”叶紫衣叫住他,“把话说清楚。”
阿一还是不说话。
叶紫衣眼眶开始泛红,“我不想无缘无故地接受你的好意。”
“昨天得到消息,我妻子积劳成疾,因病去世了。”阿一背对着她,背对着月亮,声音沉重沙哑。
叶紫衣心里一痛,却不知该说什么,张了张嘴,只道:“请节哀顺变。”
阿一低声自嘲:“呵,节哀顺变。”
他转过身,凝视着叶紫衣,月色在他脸上投下银色光影,让他的表情看起来阴冷无比。
“你知道吗紫衣,当得到这个消息时,我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,我终于可以娶你了。”阿一还是笑着,“真无耻。”
“嗯,真无耻。”叶紫衣转身回屋。
阿一站在原地,愣了一愣,摇摇头,也离开了。
“我不是故意要偷听墙角的,如昼可能没把鱼烤熟,我肚子不舒服。”陈意晚看着泪如雨下的叶紫衣,不知该如何安慰她,便只能坚定地认同她的观点,“他确实无耻。”
叶紫衣彻底没了睡眠,索性开始在院子里噼里啪啦地开始劈柴。
很快大家都出来围观了,敢情都没睡着,原来偷听的并不只有她一个,陈意晚觉得心里好受了很多。
“你可不能跟了阿一,他当初可是想杀了我的,你要成了他媳妇儿,咱俩的感情也算走到头了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