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元公公应声而来,微微躬身:“陛下有何吩咐?”
秦玄昭顿了顿,眸中掠过一丝思念之意,淡声道:“去安阳侯府一趟,告诉谢清蕴,让她今晚进宫。朕有话想与她说。”
景元公公怔了一下,随即低头应道:“是。”
他心中忍不住感慨,陛下如今对谢姑娘,怕是越来越放不下了。这样的亲自召见,已经不知道多少回了,现在在这个紧要关头,还要执意和他见面,看来心里的分量是真的很重。
但他没有多言,只是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,快步走出宫门,循着以往秘密出入安阳侯府的隐秘小道而去。
不久后,景元公公悄然潜入侯府,轻车熟路地避开巡夜的护卫与下人,直奔谢清蕴的院落。
然而,很快,他便发现,院门紧闭,屋中黑漆一片,没有灯光,也无人影。他心中顿时升起一丝疑惑,轻声唤了一句:“谢姑娘?”
可是却无人应答。
他皱了皱眉,仍旧不死心地绕屋小心查探了一圈,却发现连谢清蕴的贴身丫鬟都不在房内,就连平日清香淡雅的檀香味,也似乎有些淡了,仿佛已经有一段时间无人居住。
“奇怪……”景元喃喃自语,心中越发不安,但身为内廷总管,他也知分寸,这毕竟是一个未出阁女子的房间,他自然是不便多做逗留,于是他便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秦玄昭的信物,犹豫了一瞬后,还是放在了谢清蕴的梳妆台上。
谢清蕴进宫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,他们两人之间早有默契,只要谢清蕴看到了这个信物,便会知道秦玄昭是想要召他入宫,然后便会悄悄的按照那条秘密小路来到宫中,和秦玄昭相会。
做完这些,他深深看了一眼空空的房间,转身悄然离开。
宫中,秦玄昭本在书案旁踱步,听到脚步声响起时猛然转头,一眼就看到了独自回来,神色略显凝重的景元。
“她人呢?”秦玄昭下意识问道,声音中隐含着一丝不悦,“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?”
景元公公立即跪下:“回陛下,奴才去了谢姑娘的院子,可她并不在房中。奴才找了好一阵,也未见到踪影,只得将信物留在她的梳妆台上便先行离开了。”
“找不到她?”秦玄昭的眉头顿时紧紧皱了起来,眸光凌厉,“那是她自己的房间,她会去哪儿?还是说她从未回房?”
景元心中一凛,低下头连连磕头:“奴才……奴才不敢多看,房中并无异状,奴才怕失礼,便未曾深入查看。”
秦玄昭深吸一口气,喉头微动。他一向知道谢清蕴谨慎,即便临时有事离开,必也会留人照应。如今竟是人去楼空,毫无音信,这实在不像她的风格。
于是他深呼吸了一口气,立刻高声道:“速速去调查谢清蕴的踪迹!要快!”
翌日清晨,天光尚浅,安阳侯府门前便热闹了起来。
男配一大早便穿戴整齐,一身大红锦袍华贵夺目,眉眼间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与喜悦。他几乎是一夜未眠,一想到今日就能迎娶那个梦牵魂绕了多年的女子,他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。
他一身喜气洋洋地走入侯府,语气热切地向侯夫人行礼:“伯母,时辰将近,裴家迎亲队伍已备齐,晚辈特来请新人出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