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缓蹲下身,盯着江铭惊恐的双眼,一字一字道。
“就说江倾月不会回江家了,她留在我身边很好。若你们非要逼迫……那好,大可以尽管来试试。”
姜青说到这里,忽地伸手在江铭肩膀上轻轻一拍。
“咔嚓”一声,江铭肩胛骨应声而碎!
“啊!”
江铭杀猪般嚎叫出声,几乎痛晕过去。
他额上青筋暴起,看向姜青的眼神已不仅是恐惧,更有无尽怨毒。
“别用这种眼神看我。”
姜青冷冷道:
“我今日废你一臂,算是给江家一个警告。”
“若再敢有人不自量力来动倾月的主意,下场绝不会只是一条手臂这么简单。明白吗?”
江铭疼得浑身痉挛,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但他点头如捣蒜,生怕点慢了也被杀掉。
姜青站起身,居高临下扫了眼室内,再无一人敢直视他。
那些护卫全都畏畏缩缩地低下头,连扶江铭都不敢。姜青收起凌厉气势,淡淡道:
“天色尚早,你们收拾一下,尽快离城吧。我会派人护送你们出边境。”
说罢,他拂袖转身,扬长而去。
厅内诸人这才宛如劫后余生,个个软倒在地,大气不敢出。
江铭忍着剧痛,眼神怨毒地盯着姜青离开的背影,但终究一句狠话都没敢吭。
……
与此同时,数千里之外的大乾帝都。
丞相赵良平书房内,一盏盏宫灯映照得堂中亮如白昼。
赵良平踱步良久,脸色阴晴不定,似在等待什么消息。
“报——”
一名黑衣探子闪身入内,单膝跪地禀道。
“启禀丞相,大事不好!太平城兽潮已平……金鳞蟒王被姜青所杀!九天玄狐等妖兽尽皆退去!”
赵良平倏然停步,以为自己听错了:
“什么?金鳞蟒王被杀?!”
他猛地转身,满面震惊,“你再说一遍!”
探子额上冷汗涔涔,连忙复述:
“属下所言句句属实。姜青斩妖祖,救下太平城百姓,现帝都人尽皆知,陛下已下旨封赏……”
“砰!”
赵良平一掌将案几拍得四分五裂,满脸难以置信与狂怒:
“怎么会这样?!区区炼髓小辈,怎么可能杀得了八阶妖祖?!”
他双目圆睁,气急败坏地踱了两步,忽又盯向探子,声音阴冷。
“那江家呢?江家去人不是也到了吗?难道也被姜青震住,不敢动手了?”
探子惶恐回道:
“江家派出的江铭本欲带走江倾月,然…未能得逞。”
“姜青出面阻拦,震慑江铭,江铭现已启程回京。”
“废物!真是一群废物!”
赵良平听罢怒不可遏,将案上茶碗扫落在地。
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,原本谋划好的连环计,一步比一步出人意料地落空。
妖兽没能杀姜青,江家也没能制住姜青,反倒让这小子平白立下滔天军功!
如今圣上封他将军侯爷,一旦他凯旋归朝,岂非更难对付?
赵良平越想越怒,须发皆张,额上青筋暴起。
“相爷,还请息怒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