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大清早,将军!南边山谷有异动!"副将陈平撞开帘子冲进来,手里攥着支断箭。
元盛把玩着青铜酒樽的手突然顿住:"这箭簇的锈色不对啊..."
"您是说?"
"三日内淋过海水的铁器才会泛这种青斑"他忽然一脚踹翻面前矮几,"把后厨那个瘸腿伙夫绑来!"
火把照亮刑房,"小人冤枉啊!"伙夫被铁链吊得脚尖点地。
元盛慢条斯理地往炭盆里扔了把花椒:"上个月初七,你去给贺兰烈大营送过咸鱼吧?"
"那...那是王监军让..."
"放屁!"陈平突然抽出腰刀,"贺兰烈的人最闻不得鱼腥,这事整个北疆谁不知道!"
帐外忽起骚动,"报!夷国巫师在三十里外摆了个七星阵!"
元盛嗤笑一声把玩着零件:"拿我令箭去,让工兵营把前日埋的陶罐都灌满石灰粉。"
"可那阵法..."
"狗屁阵法!他们不过是在高地烧硫磺制造毒雾,等东南风起时..."他突然眯眼看向瑟瑟发抖的伙夫,"你说,王监军这会儿该在哪儿接应呢?"
夜色中马蹄声碎,二十里外乱葬岗,王监军正哆嗦着往枯井里塞地图,突然被冰凉刀刃抵住后颈。
"您这夜行衣料子,是江南云锦吧?"元盛的声音带着笑意,"下次记得别在熏香里掺龙涎香,三十步外都闻得见。"
王监军裤裆湿了一片,哆嗦着喊:"元将军明鉴!我...我就是个跑腿的!"
元盛把玩着青铜箭簇,突然扎进他指缝:"咸鱼桶夹层里的密信,是你用鲛人墨写的吧?这玩意儿遇热显形..."说着把箭簇按在炭火上,"听说夷国大祭司最爱用这种把戏?"
"啊——!"王监军杀猪般惨叫,"我说!是朝廷的人让我给夷人递假布防图!"
帐外突然传来巨响,陈平掀帘冲进来:"将军!夷人在东山坡放烟了!"
元盛抓起夜视铜管:"青色带酸味儿,是硫磺混了腐尸毒。"突然踹醒瘫软的王监军,"你们约的接头暗号是不是三短两长的狼烟?"
东山坡密林,大祭司举着骷髅杖作法:"风来!"
十几个夷兵拼命扇动毒烟刚飘向魏营,可突然天降暴雨!
"不可能!"大祭司仰头嘶吼,"明明算准了晴天..."
三里外了望塔上,元盛放下改良后的火药筒:"往云层打硝石粉催雨,这招叫人工降雨。"
陈平把烙铁按在树干上滋滋作响:"说!夷国大营里还有多少暗桩?"
王监军鼻涕眼泪糊了满脸:"真没了!就...就西市粮铺的刘掌柜帮着传信..."
元盛突然扯开他衣襟,露出胸口新月形刺青:"三年前梧州叛军也有这标记,你们倒是念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