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暂休息过后,司蕴缠了一根藤蔓,重新跳下坑洞,绑在嘉飞公主的脚上。
司蕴拼着一口气,脑子里就想一件事,要将嘉飞公主带出去。
甚至不知道怎么将人从坑洞拉出来,只知道,在力竭昏迷之前,她拉住了嘉飞公主的手。
...
再度醒来,司蕴是被熟悉的晨钟声吵醒。
一共八十一下,钟声悠远绵长。
司蕴忍着身子不适,急急忙忙起床,打算洗漱过后,去撒扫殿堂。
起身坐在床榻穿鞋时,目光投射在隔壁铺,仍旧昏迷不醒的嘉飞公主身上,她才反应过来。
她早已不是道童。
推开窗,九重山景色映入眼底。
这是玄净道观。
听说原来不叫这名,自从玄净道长当了观长之后,就私自改了名,其他的师兄弟一气之下,云游四方去了。
现今,只有玄净道长一人,以及一个徒儿在观中。
房门被推开。
一个约摸十六七岁的小道童,端着饭食和药走进来。
“姑娘醒了?”小道童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圆桌上,“我叫冬枣,是我救了你们!”
“谢谢你!”司蕴饿得不行,一见吃食根本把持不住。
正打算吃饭时,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。
“我找到姑娘时,姑娘已经晕了,手上全是血,是道长给您包扎的,您用餐不便,要不我喂您?”小道童建议。
“好!有劳了!”
刚才没发现,司蕴这下,真觉得手心疼得不行。
“前天夜里,道长算到有贵客到访,便命我们下山迎接,谁成想,真遇到了你们,晕在山坳里。”
“前天夜里?”司蕴微惊,“我昏睡了一天一夜?”
小道童边喂,边点头道:“姑娘不必担心,你只是累着了,睡得久了点,那位姑娘病得重些!道长给她熬了药,她一直昏着,药喂不进,恐怕不好活了!”
司蕴大惊失色,瞥了一眼那药,眼底浮现嫌弃之色。
庸医好歹学过医,可玄净道长连个庸医都算不上,自学了几本医书,就开始给人看诊抓药什么的,全是扯淡。
被玄净道长医好的,全靠命硬。
医死的,那就是命中有此一劫。
司蕴赶忙起身,去看嘉飞公主。
嘉飞公主烧得满脸通红,已陷入昏迷,再这么继续睡下去,就算活过来,也成了傻子。
“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。”司蕴扶起嘉飞公主,对小道童说,“劳烦帮我把药拿来。”
冬枣捧着药碗,在司蕴的示意下,捏住嘉飞公主的鼻子,将药强行灌进去,嘉飞公主边喝边咳,痛苦得躺在床上。
“冬枣小道长!”司蕴放下嘉飞公主,从布袋中掏出两烂金豆子,递给冬枣,央求道,“还请小道长替我下山一趟,请个好点的大夫来,越快越好!”
“我们道长医术不错,医活过不少人,姑娘这是信不过?”冬枣板着脸说,却在见到两颗金豆子后,立刻换了一副笑脸,满眼欣喜道,“姑娘放心,我这就下山去请!”
“不过......”
冬枣顿了一下,在司蕴看过来时,才道:“我今早听砍柴的樵夫说,昨日县衙就派人来封山,调动了全县的兵力,上下山的人都要仔细盘查,说是要找什么公主,恐怕这会子上下山快不了!”
闻言,司蕴断定是傅稹,大喜道:“那找的就是我们啊!还请小道长下山去寻成国公傅稹,让他赶紧来救公主!”
“公主啊?金枝玉叶呀!”冬枣看着司蕴直笑。
司蕴立马会意,有什么样的师傅,就有什么样的徒弟。
一道观都是财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