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如果还是原身,她也早就死在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中。
是楚家自己人的算计。
如楚昭然一样。
仅仅四五个月过去,就无人记起了!
“放肆!”
离火佩突然迸发出刺目红光,血水凝成的水系图骤然扩张,将秦彻与玄七隔绝在结界之外。
“你以为陛下为何突然收回玉玺,北境十六州的盐税早就被东宫蛀空,楚家若不用血引阵开辟新水道,很快楚家全族都要因亏空受牵连。”
“父亲啊父亲。”
楚昭朝目光渐冷,“你其实早就知道东宫的亏空对么?”
以他的谋算,也早就知道太子在短短时间内提拔他,就是为了让楚家帮他填补亏空。
楚天恪为了这个官位,默认了。
他是觉得自己能解决此事,而解决问题的办法,就是牺牲他的女儿。
青铜鼎内血水骤然凝固,化作冰晶坠地。
楚天恪看了眼结界外的秦彻。
“你们成婚,本来是权宜之计,没想到他对你倒是情深义重。”
“父亲不必顾左右而言他。”
“好,好好。”
楚天恪手中的离火佩腾起幽蓝火焰,火光中浮现凤凰图腾。
“昭朝,你可知这血引阵的来历?”
楚昭朝不语。
这个她还真不知道。
只知道应该是很古老的。
楚天恪的离火佩突然悬空而起,玉佩背面浮现出天玄宗宗主印。
楚昭朝不可置信的看着。
她知道楚家是天玄宗后人,但真没想到宗主印会在楚天恪手中。
她是天玄宗老祖的转世身,可在她已知的事情中,竟没有任何关于离火佩的信息,只知道它是由何制造而成。
说着,楚天恪撤了结界。
不应该说是撤了结界,而是将结界的范围扩大,几乎包含了整个祭台废墟,秦彻能自如来到楚昭朝身边。
秦彻面色复杂的看向楚天恪:“方才我发现祭台附近出现很多修士。”
“是陛下的人。”
楚天恪并不意外,看着中央的青铜鼎,“血引阵其实是天玄聚灵术,不过是后人逐渐演变,才成了这种邪术。”
楚昭朝:“你不是为了扩展秘密水路线?”
“你以为为父真的要走私?”
“北戎伪装的商队昨日想要运送一批货物出城,我查验过了,是兵器。他们出城盖的文书上面是你的官印。”
楚天恪轻笑:“你看清楚了官印,可有看清楚弯刀上的裂纹?”
秦彻:“北戎有马,大圣有铸刀之术,即便大圣衰弱,也未曾将这门技术落下,大戎想要大批量的兵器,就需从我们大圣获取,如若在兵器上动手,一旦动手,大戎必败。”
楚天恪点头:“太子只想尽快填补亏空,不让陛下发现。可我焉能与太子同谋?”
他指尖划过离火佩上的宗主印,星芒顿时凝成北境十六州的水系图,每一条暗流都泛着赤蝎毒蛊的幽光。
“三个月前,碧羽宗在沧江源头投下三千蛊卵。若不用血引阵将蛊毒引入特定水道,明年开春整个北境都会沦为毒沼!”
楚灿阳如今就在北境。
北境军大部分都是秦家军。
楚天恪看着他俩:“我的目的一直不曾变过,但这种危害天下苍生的事情,我楚天恪不会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