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她当时早就不在了。”
赵随舟靠在椅背里,仰头一声长长的叹息,“这就得去问老爷子老太太了。”
“如果江家的家破人亡,真是爷爷授意的......”
后面的话,周平津不敢说出口。
更加不敢去想。
他也靠进椅背里,闭上双眼,手握成拳,一下下地敲击着自己的脑门。
昏暗的光线中,满满的痛苦之色,溢出眉宇间。
“老爷子在书房里,跟泡泡说了些什么?”赵随舟问。
他是跟着去了医院之后,才知道在他踏进周家之前,老爷子已经被江稚鱼给气的再次中风,昏死过去。
“不知道的。”周平津满心烦躁地回答。
从来没有哪一刻,他像现在烦闷过。
因为一想到江稚鱼有可能是为了报复老爷子,报复周家。
才一边跟赵随舟玩着暧昧。
又一边跟他谈婚论嫁。
将老爷子老太太一次次气的两条老命几乎不保,他就烦躁又难受的要命。
他更怕。
怕江稚鱼对自己的感情,完全就是逢场作戏。
不。
不是逢场作戏。
是利用。
完完全全的利用。
“你说,泡泡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?”他问赵随舟。
“或许吧。”
赵随舟也不敢肯定。
如果她真的早就知道了,她的家破人亡,皆是拜老爷子所赐。
那这些年来,她演的也实在是太好了。
连一丝丝的破绽都没有。
他们所有的人,全部都被她一个小姑娘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竟然都毫无察觉。
可怕。
实在是太可怕了。
兄弟两个一时都陷入了静默。
车内气压低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好在,很快,车子就开到了周家老宅前停了下来。
赵随舟和周平津一左一右,推门下车,箭步往宅子里冲。
“津哥儿,舟哥儿,回来了!”老保姆格外殷切地迎了出来。
“泡泡呢?”赵随舟走在前面,格外急切地问。
“江......江小姐她......”
保姆看看赵随舟,又看看周平津,在他们兄弟两个期待的目光下,她眼神闪躲,不知道要怎么回答。
“说话,泡泡人呢?”周平津一声怒斥。
老保姆闻声,浑身一抖,赶忙从口袋里摸出江稚鱼让她交给周平津的东西,支支吾吾地道,“津......津哥儿,这是江小姐让我交给您的东西,她说......说......”
周平津看到老保姆手中用手绢包着的自己送给江稚鱼的玉镯平安扣,还有两枚求婚的戒指,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。
“她说了什么?”他克制不住一声怒吼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