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鸢点了点头,她不知道王爷为何会放主子出府,但她如今的主子只是阿娆一人,主子离府,她自然要追随,一直跟在主子身边……
半个月后,阿鸢扶着阿娆坐上了一辆朴素的马车,她转身望着某处角落,神色微暗,欲言又止。可是看到面前人望向府外时眉眼难以抑制的愉悦,她愣了愣,还是闭了嘴,“主子坐稳,当心一会儿马车颠簸。”
门口的马车逐渐消失了踪影,站在角落里的男人缓缓踱步而出,神情带着几分凄苦,伫立良久,他才转身离去,背影略略弯下,肩上的雪一点点积累,他却没有心思拍去,而是顿了顿脚步,随即半蹲下来,握着地上的雪团啊团,团成一个小球,又一个小球……
“主子,咱们今日就在客栈住下,明日再出城如何?”
阿娆神色却有些犹豫,她张了张口,似乎在踌躇,默了半晌还是开口,“先不出城了。”
阿鸢眸光一亮,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对方如此的原因。平心而论,阿鸢的确觉得王爷对自家主子不够好,可主子便如同一朵美丽却需要呵护的花,只有位高权重的男人才能将其滋养得越发美丽。穷男人无法让主子获得优越的生活,丑男人无法赏心悦目,纵观京城,最俊美的便是晋王殿下无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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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如烟被晋王处置之后,正院整日静悄悄的,顾水柔每日托着肚子坐在床边,看着来来往往的小丫鬟便十分气闷,可她也知晓自己如今不能惹事,否则晋王不会饶了她。
多可笑啊,当日求娶她的男人如今变得这样薄情寡义,将满心情爱放在了一个卑微的贱婢身上!既如此,那些年的柔情与爱慕究竟算什么呢?
肚子又在隐隐作痛,顾水柔不耐地锤了锤床铺,晋王将她禁足,不允许她出去,还将院中所有下人都撤走,只留下一个粗使丫鬟,这丫鬟木讷又蠢笨,半点不合她心意。
“你去打听打听,王爷如今在何处。”顾水柔大声道,她信男人移情别恋,可如今那贱婢流产,府中便只有她肚子里这块金疙瘩,晋王就算想冷落她也不成,他如此行径,若是德妃知道了定是会站在她这一边。顾水柔最明白德妃想要孙子的心情。
想要让德妃出手制止晋王,唯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。顾水柔咬了咬牙,将小丫鬟端来的膳食全部推翻。
一连两日绝食,顾水柔饿得头昏脑涨,而宫中的德妃也的确知晓了此事,但她也无能为力。
临帝卧病在床时,安王造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