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楹唇角轻牵,馥郁的香味忽然逼近,九星纹在雾气中明灭不定。
落蘅立在沼泽上,凝视着站在骨桩上的扶楹,声音低沉沙哑如地狱恶鬼:“你身上有我的气息,为什么?”
说话间,他深紫色的眼直勾勾盯着扶楹,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。
扶楹微顿,上下打量着落蘅,带着试探道:“你不认识我?”
落蘅像是听不懂,只是盯着扶楹,如同提线木偶一般,又重复了一遍:“你身上有我的气息,为什么?”
这次开口,他语气中多了几分微不可察的烦躁。
扶楹在心里飞快权衡了一下,忽的弯唇一笑。
她眼波流转间,欺身而上,纤细的手指悄悄游走,停留在他心口处。
“我身上为什么有你的气息,那是因为,我们结契了,你是我的兽夫。”
落蘅没有制止她,深紫色的瞳孔犹如凝固了一般,依旧直勾勾盯着她,连睫毛都不曾颤动。
扶楹拉开落蘅的兽皮衣,看着他脖颈的红狐契纹,松了口气。
虽然不知道落蘅怎么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,但没找错,确实是他。
“兽夫?”落蘅歪了下头,馥郁的深紫色长发散落在扶楹肩上。
他学着扶楹的动作,动作笨拙却不容抗拒地拉开她的兽皮衣,却只看到光洁白皙的脖颈,什么都没有。
“你骗我。”落蘅喉结滚动了一下,冷漠的眸色里带着一股死气。
扶楹微怔,旋即勾了勾唇,朝他促狭一笑。
她牵引着他略有些僵硬的手,撩开衣摆,纤细雪白的小腹上,一朵紫色重瓣花朵幽幽绽放,上面的气息与眼前人完美交融,严丝合缝。
扶楹看着眼前这张妩媚风流到模糊性别的脸,带着他的指尖轻轻划过腹间摇曳的照月花,声音里带着些认真:“我没骗你。”
不管落蘅是失忆了,还是真的灵魂重塑,只要人没找错,对她而言就没差别,倒是他自己重新凝聚了星纹,反倒是方便了她行事。
就是不知道一朵花,怎么做那种事?
突然就开始好奇了。
落蘅垂着眼睑,修长的紫色睫毛一眨不眨,看着她小腹上的照月花。
忽然,他开口了,手指着她腰间的其他契纹,问道:“这些是什么?”
扶楹:“???”
她还没出声,落蘅修长的手指已经开始擦拭,可无论使多大的力气,那些契纹都纹丝不动,他眼神忽的阴冷起来,指尖蹿出一条长满锯齿的藤蔓。
扶楹嘴角一抽,一把拽住他的手腕:“你干什么?!”
落蘅掀了掀眼皮,语气平静:“我不是你的兽夫吗?”
下一瞬,他倏地凑近,脸上挂起温柔的笑意,红唇间两颗尖尖的白牙若隐若现,带着些悚然:“把他们擦干净,我就是你的兽夫了。”
藤蔓缠绕在扶楹纤细的腰肢上,锯齿没入肌理,渗出血迹。
扶楹盯着落蘅看了半晌,他和以前真是好大的差别。
七个兽夫里,性格最怯弱胆小的就是落蘅,因为原主折磨,唯唯诺诺,从不敢反驳,被鞭打了也只敢蜷缩在角落,咬着手背忍气吞声地哭。
眼前的落蘅,霸道且占有欲十足,真是一个人?
契纹不会骗人,可这股子疯劲儿,倒像是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