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幕:命火重燃
剧痛在下腹炸开时,叶徽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嚎叫。那个沉寂已久的器官像被烙铁灼烫,又像有千万只蚂蚁在骨髓里爬行。铜人此时竟自行转动脖颈,黑曜石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脐下三寸——那里浮现出朱砂色的"炁"字,正是叶家秘传的"丹田火符"。
药汤表面凝结出霜花状的图案。叶徽认出来这是《道藏》里记载的"龟蛇相缠"之象,象征肾水与心火交融。他颤抖着将左手浸入药汤,沸腾的液体立刻平静如镜,映出自己眉心浮现的第三道竖纹——前世只有家族祭司才有的"天医印"。
铜人突然挣脱他的掌控,"咚"地立在案几上。它双手结出奇异的手印,正是叶徽前世在敦煌残卷上看过的"雷局"。与此同时,他后腰传来撕裂般的疼痛,两道对称的疤痕竟渗出金色液体,在皮肤表面形成羽翼状纹路。
第五幕:因果连线
陈墨的第十七通来电铃声是《广陵散》的片段。叶徽挣扎着摸到手机时,铜人突然自行倾倒,食指不偏不倚戳在地图上的西山方位。更诡异的是,从铜人脐部延伸出一根金线,穿过雨幕直指远方——这分明是道门秘术"千里姻缘一线牵",只不过此刻连接的显然是病气。
"准备辰砂...要云南宝山矿的..."叶徽咳着血吩咐电话那头,"再找...找三枚咸丰重宝...压在病人...玉枕、至阳、涌泉..."
话音未落,铜人突然爆出刺目青光。叶徽看见自己的影子投在墙上,竟呈现头戴进贤冠、身着羽衣的古代医师形象。更骇人的是,影子右手持着的并非银针,而是一柄刻满符咒的青铜剑——正是前世家中镇宅之宝"斩疫"。
第六幕:雨夜传承
林小雨撞见叶徽冲出房门时,险些打翻怀里的药篓。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叶老师:湿透的长发贴在惨白的脸上,嘴角还挂着血丝,可眼睛亮得像两盏幽冥灯。他塞来的铜人足底烫得吓人,在她掌心烙下清晰的穴位图纹。
"记住子午流注..."叶徽的声音忽远忽近,"寅时气血注肺经...若见银针自鸣...立刻用无根水..."
少女低头看掌心渗血的纹路,发现那根本不是普通穴位图,而是幅微缩的星象图——北斗七星的方位正对应铜人身上的七处要穴。再抬头时,那个青衫身影已消失在雨幕深处,只有廊下的青铜风铃疯狂摇摆,奏出《黄帝内经》记载的"五音疗疾"的角调。
药篓里传来窸窣声。林小雨掀开油布,发现早晨采摘的当归竟然长出了细小的根须,正朝着叶徽离去的方向蠕动。而更远处的夜空中,雷云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颗赤色星辰——那分明是古书所说的"天医星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