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那要不要本宫告诉你一些细节啊,比如晚上同躺一张榻上的时候,你家陛下还得用绳子把本宫和他的手绑在一起,就是防止本宫逃跑的。”
左晟脸色剧变。
“还有啊,这次出来,其实你家陛下还专门把绑着本宫的绳子也带来了,你不知道吧,你总是觉得本宫黏着陛下,有没有一种可能...”
她顿了顿,幽幽道:“是你家陛下压根就离不开本宫。”
寂静,死一般的寂静。
周围的人都不说话了,耳根子瞬间清净了。
“你...你......”
左晟指着宋仪,被气得说不出话。
他没想到宋仪竟然把这种事情都说出来了,他的脸庞被太阳晒得漆黑,此时也透了些红出来。
他结巴了半晌,宋仪不耐地看着他,说:“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
左晟当即道:“有!我们此行出来并非玩乐,陛下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,怎能陪你出去闲逛。”
宋仪站了起来,走到他面前,气势丝毫不减。
“闲逛?究竟是谁告诉你的,本宫在闲逛。”
女人家的出来了,除了上街闲逛,还能做什么......
当然,这是他内心的想法,并不敢直接说出来。
“那...娘娘是在做什么?”
宋仪轻飘飘看了他一眼,“本宫为何要告诉你,本宫与陛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不是你能管的。”
“还有,你们自认为的对陛下好,就是事事不分大小、不分轻重,尽数过问陛下,哪怕他旅途劳累,哪怕他想要歇息。”
宋仪这番话也憋在心里许久了。
“陛下没有亲自前来的时候,你们该动脑子的就动脑子,现在陛下来了,干脆一个个都化身成了三岁的孩童,不愿意思考。”
说完后,她又喃喃道:“真不知道你们是关心江澜夜,还是关心帝王......”
宋仪常常觉得,江澜夜身边的人处事总是格外的矛盾。
譬如当初他受了伤,那些大臣表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比谁都要担心江澜夜,但是做出来的事却丝毫不见关心。
一封封的奏折呈上去的时候,宋仪就已经明白了。
他们心疼帝王,是出于职责和身份的原因。
而自己心疼江澜夜,只是因为他是江澜夜。
不多时,众人身后的房间忽然传来动静,门被江澜夜缓缓打开。
他随意沐浴了一番,换了身干净的衣袍,就这么走了出来。
看见宋仪站在一众人的对面,他眼眸中寒光乍现,冷声问: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宋仪欢快地小跑了过去,拉着江澜夜的手,又踮起脚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。
“不烫就好,你感觉难受吗?浑身冷不冷啊?”
江澜夜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她,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脖颈。
这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姿势,宋仪被摸的脖颈发痒,乖乖的没有挣扎。
江澜夜就这么冷冷地看向众人,眼神犀利,众人顿时不敢说话,皆低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地面。
江澜夜看向他们,嘴里却在问宋仪:“怎么还不去沐浴?你身上也淋湿了。”
宋仪也察觉到江澜夜情绪不对劲,左晟也不敢说话了,她连忙晃了晃江澜夜的衣袖,说:“我就是想等你洗完的嘛,然后你帮我洗,好不好?”
他的眼神宛如寒冬腊月里的坚冰,扎在别人的身上,令他们喘不过气。
宋仪又走到他面前,忽然踮起脚主动亲在了他的下巴上。
“好了,不要生气了,这一路大家都挺不容易的,相互体谅嘛,走了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