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屿回刷新了对自己的认识。
现实来讲,他的确没必要那么急就跟段朝莹和离。
但沈屿回就想那么做,他无所谓任何舆论压力,无所谓段朝莹会受到什么伤害,无所谓爹爹娘亲怎么想,他脑袋里只想做这一件事。
真的是疯了,怎么会因为一张纸上的和离字眼,就偏执到这个地步呢。
甚至在看到段朝莹签字按压时,心中诡异的平静。
失忆后的他,有些魔怔。
“此事,不必再谈,去牙行找人。”
“是。”
张管家知道再劝没用,只能退下。
沈屿回出门去办公务,后院内段朝莹对李氏母女反击,只有表小姐无所事事得在溜达小白兔,偶尔叫几个心怀不轨的下人摔断腿。
伺候符诱安的丫鬟自从被大人警告后,那是一刻也不敢让她离开视线。
盯着表小姐久了,就觉得她很可怜。
表小姐似乎是待在芙蓉楼中久了,被折磨得脑袋出了问题,整天只会跟小白兔说话,自说自话,偶尔还会笑出声。
丫鬟仔细一听,都是些听不懂的事:
“男人才是罪魁祸首,他知道现在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,想要培养第二个,虽然身份低贱了点,但起码不会威胁到他。”
“情爱什么都是假的,你会装,他也会装。”
“互相残杀吧,可惜这只是个梦。”
“踢他的头,对,踢死这个负心汉!”
“……”
这事要不要禀告大人啊,表小姐的病情好像更重了。
“云雀,过来。”
表小姐忽然向自己勾勾手,她长得花容月貌,唇瓣微微一挑就能让人神魂颠倒,云雀不由自主走了过去,弯下腰问,“小姐,有何事?”
表小姐眉头下垂,黯然神伤道,“我知道我说话有点问题,你能不能不跟表哥讲啊?”
“当,当然!”
云雀瞬间被迷住了,忍不住点头。
表小姐虽然说话怪怪的,但她美啊!也不做坏事,告诉大人了也是徒增烦恼,没什么用。
“奴婢不会告诉旁人的。”
“那,拉勾勾?”
“好,好。”
符诱安一出手,方才还想汇报的云雀顿时笑得傻兮兮的,将这事抛之脑后。
桌上的小白兔静静看着这一切,耸耸鼻子不说话。
——
在外奔波了一天一夜的马车终于到了京城,贵妇人撩开车帘打量街上热闹的环境,平静从容的脸上多了些细纹,略显沧桑。
“终究是要回到这京城的。”
“夫人,很快就能到府里了。”
之前在京城住的府邸旧了,如今去往新住宅的路倒是长了不少,唐舒拧紧眉头靠在垫子上等候,有些心浮气躁。
“夫人,张管家来接您了。”
“免礼了,直接带路吧。”
她不想要讲什么表面功夫,只想快些下车见到安儿,她这可怜的侄女,不知道现在是不是瘦了,眼睛好了没有,有没有是生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