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他似乎想到什么,面上多了几分冷凝。
等她起身后,他下意识地开口问道:“你知道这里的人是谁?”
宋挽歌摇摇头,“妾只知道这位宫女是对皇上极为重要的人。”
“你怎知她是朕重要的人?”澹台长垣想从她平静的表情中找出破绽。
宋挽歌不紧不慢道:“若非重要的人,皇上也不会给她立牌位了吧?”
“而且。”她顿了顿,继续说:“如果只是对皇上有些恩情的话,皇上能够找人帮她收尸下葬就已经是极好的了,可如今,皇上不紧亲自为她立牌位,而且又将她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……那是极为重要的了。”
“妾斗胆猜测,皇上应当是怕被人瞧见了。”
“你猜的不错。”澹台长垣知道宋挽歌一直都很聪明。
“皇上此情此景,应当是和妾一般,有一颗想要将自己的人亲手安葬的心。”宋挽歌不想被澹台长垣猜测,毕竟他的那些事情,有人知道,但不多。
她这么一番话,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。
果然,澹台长垣的脸色恢复如常,他在一旁的软垫上坐下,给自己倒了杯酒,“朕和你不同。”
“眼前的牌位,是朕的生母。”那个见不得光的生母。
澹台长垣眼底多了几分嘲弄,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宋挽歌小步走到他的身边,也不说话,只为他倒酒。
两三杯酒下肚,澹台长垣瞧着她那平静而又极为认真的眼眸,他不禁问道: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“妾不敢妄猜皇上的心思。”宋挽歌垂下头,“但妾知道,皇上今日带妾过来,可能是感同身受了,妾很感激皇上的帮助,所以过了今晚,妾便会忘了今晚上的事情。”
她话落,澹台长垣擒住了她的下巴,他凤眸轻佻,犀利的望向她,“你倒是个会说话的。”
“多谢皇上夸赞。”宋挽歌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些举动而害怕,反而勇敢的对上他的目光。
下一秒,澹台长垣松开她,“陪朕喝两杯。”
他用的不是问句,而是肯定句。
宋挽歌乖巧的跪坐在软榻上,见澹台长垣帮她亲自斟酒那刻,她知道她刚才赌对了。
澹台长垣的性格是宋挽歌捉摸不透的,但是瞧见今天晚上的澹台长垣,她多少有些明白了。
澹台长垣是宫女所生,又被太后收养,那寄人篱下的日子,即便是君王,也是不好过的。
她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,烈酒的辛辣与刺激瞬间在她的喉腔中横冲直撞,她喝完后忍不住连连咳嗽。
瞧见她这样子,澹台长垣笑了笑,“我一开始喝烈酒的时候,和你一模一样。”
“妾让皇上见笑了。”宋挽歌红了脸颊。
澹台长垣喝完杯中的酒,宋挽歌十分上道的帮两人将酒倒上。
只听见他说:“现在你我都在宫外,就用你我相互称呼吧!”
“妾……”
“这是命令!”
宋挽歌还想说什么,被澹台长垣直接打断。
“妾遵命。”宋挽歌只能顺了他的意,瞧见他眉头皱了皱,一脸不悦的样子。
她赶紧端起桌上的酒杯,“我自罚一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