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瑶坐直身子,理了理头发,“王爷如今打算怎么做?那长公主可是深得太后喜爱,当初泊莱求娶嫡亲公主,太后可是将自己亲生的昭月公主送去和亲都没舍得送走长公主,如今一些没有实质的传闻,如何动的了长公主?”
姜玄止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“再得宠又如何,她行事娇纵淫靡,要抓她的把柄,并不是难事,我就不信了,太后宁舍皇家颜面,也不愿舍她?”
“杨十安要是真入国子监,能真便宜了那个腌臜。”本想堵了杨十安的科举路,却不曾想给他个登云梯。
长公主那桩丑事,就如同瘟疫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,几乎无人不知、无人不晓。皇帝和太后又岂能对此一无所知?他们原本一心想要将杨十安处以极刑,以正皇室威严。想采用枝桃之前所献之计策,诬陷杨十安与刺客暗中勾结。然而,长公主不惜以绝食相逼,长跪在殿前,苦苦哀求只为能给杨十安谋求一条生路。
要知道,太后对于这位长公主的宠爱,远远胜过自己的亲生子女。眼见得长公主这般,太后终究还是心软了下来。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长公主遭受如此折磨,无奈之下,只得吩咐手下之人四处散播一些流言蜚语。这些流言宣称,虽说杨十安出身于贫寒之家,但其才华学识却是出类拔萃,远超常人;而长公主向来不以门第高低取人,正是看中了杨十安的满腹经纶以及非凡才情,这才不顾世俗眼光与之有所往来。
尽管那些传闻仍旧不堪入耳,但至少表面上还算说得过去。太后既然已经松了口,皇帝即便心中有所不满,此时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,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长公主去折腾了。
而关于杨十安进入国子监这件事,由于有长公主的从中斡旋,基本上可以说是铁板钉钉、毫无悬念了。这让一直对杨十安心怀怨恨的宋瑶如何能够忍受?眼看着自己所厌恶之人即将平步青云,她心中的烦躁便压都压不住。
“且容我好好想一想办法应对此事。”姜玄止赶忙轻声安慰着宋瑶。
宋瑶眼珠一转,凑近姜玄止低语几句。姜玄止先是一愣,随后疑惑的看着宋瑶,“你这是打算放过他了?”
宋瑶摇头,面色平静的道:“我原先恨他构陷你,恨他薄情寡义,恩将仇报,可这一世许多东西看通透后,也就明白了,他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。罪魁祸首是你那个好皇兄,我见不得他平步青云也懒得再在他身上费心力了。竟然长公主的事没能弄死他,就让他好好活着吧!”宋瑶的眸中闪过一丝冷光。
她并非良善之人,杨十安也不是,他们之间那纠缠不清的前世今生的恩恩怨怨,仿佛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死结。她看不得他光鲜亮丽的活着,总要给他的人生添些墨色才好。
“仔细想想,你也并非真的放过他了,只要那些流言蜚语一旦传播开来,他在国子监里恐怕就再也难以抬起头做人啦。”姜玄止目光锐利地盯着宋瑶,观察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。不过,他心里很清楚,宋瑶之所以这样做绝非因为对杨十安还有什么旧情未了,而是纯粹出于内心深处那份无法消除的仇恨。
宋瑶轻拍了一下姜玄止心口,“别挖那些个平民百姓的事儿,长公主之怒不是他们那些平头百姓能承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