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阴荏苒,又是一日过去。
武安县县衙之内,县令刘争端坐于堂上,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堂下的小吏们噤若寒蝉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
“怎么样了?”
刘争的声音嘶哑,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,目光扫过堂下战战兢兢的衙役,“温泉村那帮刁民,可是把林寒那小畜生和粮食给本官送来了?”
一名衙役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,头几乎埋进了胸口:“回……回禀大人,到……到目前为止,温泉村……温泉村那边,并无任何动静,也……也没有人前来。”
“好!好!好!”
刘争不怒反笑,一连说了三个“好”字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冰冷的寒意。
他猛地一拍惊堂木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巨响,吓得堂下众人浑身一颤。
“好好好!一群不知死活的刁民!”
刘争霍然起身,在堂上来回踱步,脸上的肥肉因愤怒而颤抖,“本官给了他们活路,他们不走!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既然这群温泉村的刁民如此不惜命,那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,手下无情了!”
他停下脚步,眼中凶光毕露,厉声喝道:“来人!”
“在!”
几名心腹衙役连忙应声。
“立刻去通知武校尉!”
刘争咬牙切齿地说道,“让他明日一早,点齐兵马,即刻出发!本官要他……将温泉村那群胆敢违抗本官的暴民,全部屠灭!一个不留!”
“大人,这……”
一名衙役似乎想劝,但迎上刘争那杀人般的目光,顿时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。
“屠灭!”
刘争加重了语气,声音尖利,“若是不杀鸡儆猴,给这群贱民一点颜色看看,他们岂不是越来越不将本官放在眼里了?本官的脸面何存?朝廷的威严何在?一群泥腿子,也敢翻天不成!”
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,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公牛:“告诉武校尉,做得干净些!本官要让整个武安县,不,整个周边府县的贱民都知道,跟本官作对,是什么下场!”
衙役们不敢再多言,连声应诺,匆匆退下传令。
刘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,仿佛已经看到了温泉村血流成河,尸横遍野的惨状。
他要用温泉村的鲜血,来洗刷自己受到的“屈辱”,来重新树立他在这武安县至高无上的权威。
与此同时,夜幕下的温泉村,气氛却异常凝重。
篝火在村口熊熊燃烧,映照着一张张紧张而又带着一丝茫然的脸。
林寒站在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上,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对着大哥林南和一众新加入的各村头领说道:“明日一早,官兵必至。我意,让林南大哥你带领村中所有能拿得动家伙的青壮,排列于村外,人越多越好,声势越大越好!”
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