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这样吧。”他睁开眼,声音低沉而决绝,“告诉伦敦,我们接受他们的条件。”
“总统先生……”本杰明欲言又止。
“陈小北想让我当一条听话的狗。”戴维斯冷笑,“那我就让他看看——狗急了,也是会咬人的。”
1868年·里士满·大夏国美洲特使行辕。
夜雨如注,马蹄踏碎水洼的声音在空荡的街道上格外清晰。戴维斯裹紧斗篷,身后跟着十二名精选的南军死士,人人腰间别着左轮,靴筒里藏着匕首。
“总统先生,再确认一次计划。”蓄着络腮胡的骑兵团长压低声音,“我们冲进去直接开枪,不管那李鸿章说什么,三分钟内必须撤离。”
戴维斯摸了摸怀里伦敦刚送来的雷管炸药,英国领事保证这玩意能炸塌半条街。他想起陈小北那封烫金请柬上羞辱的言辞,牙关咬得咯咯响:“今晚之后,全世界都会知道南方人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。”
行辕二楼书房。
李鸿章正用绒布擦拭一副金丝眼镜,窗外闪电照亮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。桌上电报机突然自动打印出一行字:【客人已到前庭,按陛下剧本进行】。
“哎呀,戴维斯总统。”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,“你这一脚,可踩进龙潭了哟。”
前院橡树下。
戴维斯刚挥手示意手下分散,整座宅邸突然灯火通明。二十盏探照灯从四面八方射来,刺得南军士兵睁不开眼。更可怕的是——那些原本该在营房睡觉的铁血军士兵,此刻竟全员披甲持枪,黑洞洞的枪口组成环形死亡圈。
“晚上好,叛徒先生们。”穿着丝绸睡袍的李鸿章站在二楼阳台,手里晃着一杯红酒,“要听听你们埋在西点军校的炸药,为什么会在我们军械库里吗?”
戴维斯浑身发抖地掏出怀表炸弹,却发现表盘上不知何时被刻了一行小字:【伦敦的礼物——陈小北】。骑兵团长突然惨叫起来,他靴子里的匕首刀柄正在发烫变红,熔化的金属灼穿了牛皮靴。
“顺便一提。”李鸿章仰头饮尽红酒,“贵国国务卿本杰明先生,此刻正在签署《里士满投降书》。”他忽然换成流利的英语:“Surprise!”
次日《泰晤士报》号外。
头版是戴维斯被铁链锁一块石头前的照片,标题触目惊心:【美联盟叛徒终成帝国地基】。而报纸夹缝里的小字更令伦敦胆寒:【据悉,英国驻里士满领事已于昨夜自缢,死前反复书写“我们完了”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