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颐宁冷笑出声,
“原本是想要联合卫锋,在萧宴回京的路上借机杀了他,可千算万算,哀家都不曾算到她卫韵婉突然中了曼陀罗。”
“卫韵婉中毒必定有人从中作乱,只是当时场面混乱,怕是想查也毫无头绪。”徐临看着瞧着淡烟的茶盏。
“先皇的遗体可有下落了?”沈颐宁视线落在徐临身上。
“京中该寻的地方都寻遍了,可始终不见父皇遗体。”徐临眼底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来,
“眼下快到入棺之日,若是依旧寻不到,朕怕是要被尚书令和礼部的那些古董群起而攻。”
沈颐宁眼神转了转,旋即对身侧流霜道:“去把高太妃请来。”
“母后这是何意?”徐临挑眉,眼底划过暗色。
“她一无母族,二无子嗣,入宫仅仅两年,便坐到贵妃的职位,兄长官阶那样高,可哀家侍奉皇上二十二年,才坐到了妃位,皇上说是谁托举她走到今日。”
徐临拧眉,
“萧宴?”
沈颐宁低头啜了口茶,目光沉沉看着茶盏里浮浮沉沉的茶尖。
早知今日,她当初就不该慌不择路去求萧宴。
从高贵妃知晓她同谢征秘密威胁她的那一晚,她便落入了萧宴的圈套脱不了身。
怎么会这样
殿内熏香燃了小半,流霜带着两个人慌忙跑进来。
沈颐宁蹙眉看着跪在地上的流霜,心头忽地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。
“高太妃呢?”沈颐宁颦眉站起身来。
“回太后,高太妃她,不在宫中。”
沈颐宁身形晃了晃,扶着徐临伸出来的手坐回身下紫檀木皇宫椅上。
果然是这样,她的猜想印证了。
“皇上,”沈颐宁反手握住徐临,
“发兵围了尚书令府邸,萧宴要回京杀了我们!”
“母后?”
“临儿,咱们都是他棋盘里的一子……”沈颐宁眸色寒凉盯着宁寿宫宫门,一时间毛骨悚然。
“那时萧宴想要倒戈太子时,裴晟得知消息便杀了嘉儿向太子投诚,萧宴他要杀尽徐氏一族,嘉儿死的时候我便该明白。”
徐临静静听着,大脑嗡嗡作响,心底不多时便冰凉一片。
“朕手里只有两万羽林军,怎么敌得过他手里的十四万龙武军。”徐临木讷开口。
“临儿,你从中调出五千羽林军即刻包围尚书令府邸,剩下的一万守在皇城,还有五千全部给司徒将军,命他在萧宴回京的途中埋伏诛杀萧宴。”
徐临站起身来扯出抹笑,
“母后说的不错,宋秉白是萧宴岳父,他花费那么多心思娶了宋允棠,便不会对宋氏一族的生死置之不理,届时只要他交出兵权,朕便以谋逆之罪赐他剔骨之刑。”
“快去传唤司徒将军。”沈颐宁瘫坐在皇宫椅上吩咐。
……
午时
司徒澹从宣政殿出来,领着身后五千金色盔甲的羽林军一路向南,最后停在尚书令府邸门前。
府门前静谧万分,连门童都不曾守在门前。
司徒澹冷冷抬眸看了眼府上高高挂着的牌匾,
“圣上有令,尚书令宋秉白通敌叛国,着羽林军将其即刻缉拿归案。”
话落府门被羽林军大力撞开,门内候着的龙武军从府内冲出来,手执仪刀指着羽林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