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说什么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,憋了半天,才低喃出口一句:
“妖君占着修界魁首的席位,怎么还是嫁的那个。”
大弟子接过了玄泽尊位,小弟子承下了魁首席位。
明明性子自小要强,如今也已傲立山巅……
他的师弟带着一身荣光冠冕,却仍然为他着嫁衣,上红妆。
柳越紧紧抿唇,非常煞风景地忧心道:
“怎么都不告诉我?今日之后,还不知会怎么说……”
他自己舍不得说,更不愿意听旁人说江秋雨一句不好。
权利,财力,地位。
常人趋之若鹜,一生追逐,灵修古族的少公子却天生拥有,自小不缺。
金银珠玉不过就是饰品,是身外之物,他早已看得无感,比起材质昂贵与否,他更在意款式与手艺。
可当下,无论款式如何,手艺好坏。
那些他司空见惯的真金珠翠用在江秋雨身上,他就是觉得华贵,感到眼前一亮,忽觉耳目一新。
他喜欢的东西,他就是想要靠近。
他的阿姐看得不错,他很好骗,很好拐,一拐就是一个死心塌地,能追随相伴一辈子。
好在拐他的人,天性也是一认就是绝对的一心一意。
“他们如何想,如何说,都不重要。”江秋雨轻声道,“我只要你开心就好。”
双烛雕龙,燃焰轻晃。
剪丝系结发,共饮合卺酒。
凤冠繁复精美,也极有份量,久戴会不舒适。
柳越把江秋雨拉回床榻,小心为他取下凤冠,连同红盖头一起妥善放置一旁。
东西放好,回身一个撩袍,就跨坐在对方身上。
一众人接连不断地祝贺敬酒,柳越虽然没真全喝,但也染出醉意。
环着腰,抚上脸,先抬头去亲眼角,再略微垂首覆上唇,交融呼吸。
江秋雨的婚服太过繁琐,不好扒。
柳越被亲的七荤八素,浑身发软,心念一动,神志一昏,就果断放弃了原有想法。
那今日不扒江秋雨,让对方整齐穿着。
他自己宽衣解带也行。
一阵颤栗后忽觉不对。等等,他还忘了事情!
逐渐混浊的思绪中紧急催生出清芽。
柳越被拦腰紧紧箍着,解他衣衫的手微凉细腻,探入里衣总是能激起一阵细微的激灵。
他呼出热气,唤着“秋雨”,轻轻拍了拍埋在颈间的头,让对方先抬首,看着自己。
“你知晓我不是此间人,我就不与你多绕弯子。”柳越喘着气,垂眼对上一双勾魂摄魄的湛蓝竖瞳,他眸光微颤,讲解道,“灵修者婚仪的最终流程,需要给伴侣的魂灵留下印记。”
说着,抓住江秋雨放在他腰间的手,扣上五指。
柳越轻声细语着:
“现在,把眼睛闭上,只管接受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