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知许的“心”字卡在喉咙里，硬生生拐成一声拔高的惊呼：“晏亦川，你疯了吧？？！您老大早上不好好睡觉，跑来系统空间写这玩意儿？”

晨光漫过咖啡杯沿，在《2018年高考数学全国1卷》上投下晃动的光斑。晏亦川从堆满椭圆轨迹图的茶几上抬头，金丝眼镜滑到鼻尖，指尖还粘着蓝色坐标纸屑，“我怎么了。”

“你说呢，看看这满地的参数方程，你受什么刺激了？”

另一边的宋宴倾听到黎知许的话，也好奇的凑了过来，“怎么啦？发生什么了？”

黎知许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宋宴倾，让他看看晏亦川写的东西。

宋宴倾的眼睛在纸张上快速扫过，接着他抬起头，目光与黎知许相遇。

“……”

一阵短暂的沉默。

“晏亦川，你疯了吧。”

同样的话，不过这次是宋宴倾说的。

黎知许狠狠点了点头，“我就知道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。”

晏亦川：“……”

“不是你们至于吗，我不就写个高考数学题吗。”

“怎么不至于，都十年前学的东西了，你这张还是我和宴倾当年考过的那个试卷。”

晏亦川的金丝眼镜映着悬浮屏的蓝光，修长手指在草稿纸上划出三道完美抛物线：“昨天闲的没事，就让七七帮我找了点，发现这套题的数据结构很优雅，比我17年考的顺眼。”

七七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：“其实亦川哥凌晨四点就在这了。”

晏亦川慢悠悠转着万宝龙钢笔，“哦对，昨夜还重温了《费马大定理》纪录片，突然觉得柯西不等式也很美。”

“优雅？很美？还凌晨四点？”宋宴倾扯过画满海绵宝宝涂鸦的草稿纸，游戏手柄从懒人沙发缝隙滑落，“你被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》夺舍了？”

“你写完了？”黎知许拎起那张被各种题填满的A4纸，指尖扫过工整的三种解法，“抽象代数，代数几何，现在连不变量理论都招呼上了？你脑子是计算机啊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