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晓明心想,真是个大傻瓜,但又实不愿这样的人去送死,
沉吟道:“虽是如此说,但军中大事,本将却不得不慎重,总是要避避嫌的......”
岂料话音刚落,张春噗通一声,跪倒在地,咚咚咚连磕几个响头,弄得灰头土脸,
抬起头来,激动的双眼流泪,哭道:“陈将军如此说,是疑卑职不忠,
卑职原是秦州司马大人属下,只因故主为人所害,这才迫不得已改投到此处,并非贪恋富贵,卖主求荣之徒,
今既已是赵国之将,就决无二心,将军既然疑我,不如今日就斩了卑职。”
说罢,又哭着磕起头来......
卧槽,还它妈有这样的傻x,张春这一番操作把李晓明弄不会了。
旁边的刘胤走下去,双手扶起张春,又用衣袖亲拭泪痕,温言道:“张将军忠勇可嘉,孤王为你向陈将军说说。”
李晓明挥手道:“殿下也不必说了,就你吧!让你带一千人去,行了吧?”
张春大喜,也不哭了,俯首听命。
李晓明下令道:“令偏将张春,率领校尉三人,士兵一千人,分乘一百五十条木筏,今夜渡过渭河,直袭南岸叛军大营,
张春将军,只许你率人在渭河岸边五十步内迎敌,骚扰为主,不得深入。
以一声炮响为号,便立即撤退,不得恋战。”
张春应诺退下,目光炯炯,像是捡到了糖吃。
李晓明暗叹一番,又盯住塔顿道:“塔顿将军,
命你率领五百弓箭手,乘七十条木筏,在渭河南岸边上停泊放箭,支援张春将军的一千军兵,
但听一声炮响,便立刻接应张将军撤退。”
“末将遵命。”
塔顿心想,幸亏只是在水里放箭,倒不是要命的差使,于是拱手应诺。
李晓明又补充道:“若是接应不力,张将军和麾下军兵未能安全撤回,斩首。”
塔顿大惊道:“什么?这......这......”
李晓明冷笑,大喝一声:“督战官何在?”
“卑职在。”
孙文宇和沈宁带着几人,从后面蹿了出来,摩拳擦掌,就要上前逮住塔顿,把脑袋砍了。
塔顿见此情景,又见连刘胤也对他怒目而视,他反应极快,
立刻低头拱手道:“请殿下和陈将军放心,末将定将张春将军众人安全接回。”
李晓明见他如此表态,颇为失望,想找他个茬,还真不容易呢。
正要继续下令,安排战事,
只见塔顿又拱手道:“启禀陈将军,张春将军率一千勇士登陆击敌,身处敌巢险境,实在难保无虞,
可将军中盔甲集中起来,供张春众人披挂护体,如此可保万全。”
李晓明笑道:“难得塔顿将军如此爱护同僚,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!
另外,你的七十条木筏上,多设战鼓号角,
一旦张春众人攻上河滩,就一起吹号击鼓,迷惑贼兵。”
“诺,卑职这就去办。”
塔顿带着一头冷汗,如蒙大赦,匆匆去各营搜集盔甲去了。
李晓明心想,趁着今夜的战事,有冤报冤,有仇报仇。
他目光在众将脸上扫来扫去,挑出来那天在滇村围剿他们时,见过的三名校尉,
也不问他们名字,
就令他们三人带领一千八百名弓箭手,五万支火箭,分乘近二百条木筏,抵近渭河南岸,向叛军营帐释放火箭。
三人无奈应诺,正要下去准备,
又听这位陈将军又开口补充道:“有张春将军的一千勇士登陆骚扰敌军,你们的火箭效果必然更加显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