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？！”

在记忆里，他站在黑暗中，怒吼道，向前方的雨龙发怒。

“黑龙……”

“你走错路了……”

“这样下去，你会入魔的。”

雨龙轻声一叹。

“黑龙，不要执迷不悟，我们很担心你。”

黑龙转头，就看到雷龙站在一旁，担心的看着他。

“……黑龙，你太执着了。”登龙忍不住开口说道。

“老弟你……”断肠人似乎说了什么，断断续续的。

“滚！”

“滚啊！”

“没人能阻挡我……”

“我要成为……”

“天下第一！”

他的脑海，只剩下，天下第一。

“……”

黑龙看着画面里的自己，如此的扭曲，如此的执着，如此的冰冷。

下一秒。

会议室里。

只剩下他静静站在黑暗中，但他的面容，时而扭曲，时而癫狂，时而又有些痛苦，仿佛身不由己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他不知道。

何时回到了白茫茫的空间里。

此时的他。

不再癫狂，不再高傲，而是一脸难以置信：“我……”

“我杀了他们。”

“我杀了他们……”

他喃喃自语，眼眶突然红了。

“为什么啊？”

“为什么会这样？！”

他突然怒吼，癫狂不已，面容又再次开始扭曲。

嗡。

白芒里，幽白色的光芒，涌入他的身体，让黑龙安静了下来。

“我，我到底做了什么？”

“这些年……”

“我做了什么？”

“我杀了他们……”

他喃喃自语。

“我失败了……”

他脑海里的记忆，全部都涌现了出来，虽然有一段记忆，较为模糊，可此时的他，脑海却异常的混乱，混乱的是……

他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动机，但明显感觉到，这动机的来源似乎非常的不足，明明昔日的好兄弟，却全部惨死在了自己的手上。

是什么推动着自己？

入魔？

变强？

他不知道，在那些黑暗能量褪去后，一切理由，一切动力，都似乎变得茫然了起来。

“你是谁？”

模糊的身影，突然问道。

“……你这不是废话吗，我谁，我当然是黑龙啊，天下第二的黑龙！”黑龙还未回过神来，嘴巴直接冷哼一声回答道。

“黑龙是谁？”模糊的身影又问道。

“黑你个死人头，黑龙当然是我！”黑龙面对这个莫名所以的问题感到恼火。

“不。”

模糊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。

“黑龙……”

“是我们的兄弟。”

“是出生入死的兄弟。”

黑龙的那句话。

模糊的身影……

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。

“……”

黑龙站在原地，脑海记忆不断浮现，是他们曾经并肩作战的一个又一个画面，他与六龙在一场场战斗厮杀而出。

雨龙、雷龙、登龙……他们都曾经将后背，义无反顾的交给过自己，而自己，也曾被他们多次救下，多次挡住致命的伤害，所以……

黑龙，怎么会杀他们？

黑龙可以杀全世界的人，但绝对不允许有人碰他的朋友、兄弟、家人。

可是……

“所以。”

“杀他们的……”

“不是你。”

模糊的身影，缓缓开口道。

“什……”

“什么？”

黑龙睁大双眸，难以置信的看向前方。

他脑海里，忽然想到，他们在临死前，说的那些话……

他并非他。

他不会这样。

那是谁？

他猛然抬头，看向眼前的模糊身影，等待着一个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