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冲在最前头的人已经打到了饭,正美滋滋的准备端到餐桌上享用,却被一个刀疤脸的大块头拦住了去路。
“小子,把你的给我。”
可能来这里的没几个善茬,这人也是一点不惯着,直接将餐盘放到一边,扬着头,撇着嘴,一点不把刀疤脸放在眼里。
刀疤脸见状却是不怒反笑,左右来回扭动着脖子,下一秒就对那人轰出一记重拳。
原本排队的众人哪里敢掺和,一个个躲的老远,生怕波及到自己。
但也有胆大的凑近了看热闹。
二人很快扭打在一起,撩阴、插眼,什么阴损用什么,根本不留余地。
而食堂里的打饭阿姨好似视而不见,眼睛笔直的看着前方,十分空洞。
那两人也好像打出了真火,下手格外狠辣,但还是刀疤脸力气更大,直接将人扔飞了出去。
随后他轻蔑的看了一眼倒地的那人,顺手就把他打的饭菜拿了起来。
可对方哪里肯答应,猛地冲上来推开了刀疤脸。
这下可好,饭菜撒了一地,还有不少落在了两人身上。
二人还想动手,可一股冷风不知从哪透进来,直吹得众人浑身发寒。
再一看食堂里哪还有那二人的身影,连带地上的饭菜也不见了。
有人惊叫,有人逃离,还有的正在低头沉思。
显然他们是因为违反了教官所说的规则而遭到了清理,而且不论是发起者还是受害者都一视同仁。
这下没人敢在食堂闹事了,全都老老实实的排队打饭。
宁远打了饭以后独自窝在角落里,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,他还不想主动去跟这里的人搭话。
这里头虽然可能有跟自己一样的自杀者,但显然谋害别人的才是大多数,万一跟他们扯上关系,搞不好要被连累。
他安静的吃过午饭,稍微缓解了一些身上的疲累,想着下午是自由活动,不妨先在周围看看,或许还能发现什么线索。
宁远稍微逛了一圈,校园内除了一应设施以外,倒不算大,还没有那种需要坐车的地步。
但边缘的铁栏杆十分矮小,以他的身手翻出去都是很容易的事,更别提其他人了。
他隐约中感觉好像校方在鼓励他们出去一样。
而在教学楼的右边有一片幽森的树林,其中多是一些柳树,还有专门搭建的葡萄棚。
宁远想起自己以前读大学的时候,还时常在夜里发现有小情侣在这些地方偷摸做点私事。
他转悠了一圈,获得的信息并不多,现在回住宿的地方看看吧。
寝室楼一共有两幢,男女分开住宿。
宁远走进去也没人注意,楼下的宿管大妈只管自己在那织毛衣,一点不在意进去的人是谁。
寝室楼里有些怪味,多半是些不爱干净的男生发出的汗臭,还有堆积没洗的衣物。
宁远想要找到自己住的房间,可这些门上并不是写的几零几,而是画着一些图案。
他反应过来,门牌是根据手上的烙印分配的,一切都遵循那列火车的安排。
他一个一个的找过去,最终在三楼右边走道的尽头发现了自己对应的房间。
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,小心的推了门,发现里头已经有三位室友在等他了。
三人打量着他,然后指了指手臂,示意他出示一下自己的印记。
宁远撸起袖子亮出烙印,其余三人见了以后也一同显露自己的。
三人对视一眼,全都笑了出来,当中那个稍胖的先走上来主动介绍道:
“你好,我叫王梓。这位是陶炎。他是许文瑞。”
宁远自报家门,然后跟三人一一打过招呼。
“你们也是被火车带到这里的吗?”王梓明显更加健谈,第一个问出了问题。
其余三人点点头,都把自己经历的事情交代了一下,大家都差不多。
几人的死法也是如出一辙。
三人又点点头,看来手臂上的图案就是这个意思,这是自我终结者的标记。
陶炎略一思索,走到寝室门口,伸出脑袋向外张望,把所有门上的图案都记了一遍。
随后他把门轻轻关上,神色诡异的对其余人说:
“我刚才看过了,每个门上的图案都不一样。所以这里是不是有那种传闻中的杀人犯?”
“你今天在食堂还没看到吗?那些人根本是不讲道理的,可能不知道哪里就惹到了。”
许文瑞低声说着,明显不太喜欢这里的环境,语气中透着十分不快。
宁远思索了好一阵说:“好像参加军训的一共才四十人,去掉今天食堂没了的两个还有三十八人。要是一个寝室能住四个,那也只用十个房间就好了。可我从一楼上来,这加起来都有四十五间了。”
“这么说有些房间是空的,或者仅有一两个人?”陶炎反应很快,一下就想到了。
“这跟这次的军训有关系吗?”
“我总觉得规则不像明面上那么简单,那个教官肯定还有话没说完。”
“反正从今天的情况来看,只要违反教官所说的规则,肯定会死就对了。”
陶炎思绪非常快,立刻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:
“你们觉得怎样才算是保持室内干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