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诚推门而入,正在柜台后整理药材的叶彩凤抬头看见是他,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,热情地招呼。
“陈诚!你怎么来了?”
陈诚对她点了点头,面色却不似往日那般轻松,反而带着几分凝重:“彩凤,叨扰了。我这次来,是想向你打听个人。”
叶彩凤见他神色严肃,不像是寻常来买药的,心中微微一动,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,关切地询问。
“你这脸色……可是出了什么事?要打听谁?只要是我知道的,定会知无不言。”
陈诚深吸一口气,目光锐利地看向叶彩凤,一字一顿地开口:“我想知道,你对这清河镇的镇长,钱怀庆,了解多少?”
“钱怀庆?”叶彩凤柳眉微微蹙起,沉吟了片刻。
她思索着,缓缓解释。
“我们回春堂在清河镇开了这么多年,迎来送往,救治过的病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。”
“为了方便日后复诊和查验,对于一些身份特殊的病人,或者病情较为复杂的,我都会让小二略作记录,包括他们的体貌特征、病症、用药以及一些……嗯,特殊情况。”
她顿了顿,像是想起了什么,瞳孔中闪过一丝了然。
“钱怀庆也算是我们回春堂的老主顾了,他和他家里人的一些情况,我这里应该都有记录。”叶彩凤转向旁边正在打盹的店小二,“小五,去把咱们的病患簿子拿来,找到钱镇长那一卷。”
陈诚闻言,眼中精光一闪,心中大喜过望,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。
他当即一抱拳:“那就有劳彩凤了,这份人情,我陈诚记下了!”
有了这病患簿子,钱怀庆的底细还不被他扒个底朝天?
叶彩凤见他如此急切,又联想到他先前打听钱怀庆的凝重神色,柳眉微蹙,忍不住劝了一句。
“陈诚,你这莫非是跟钱镇长有什么过节?我可得提醒你,钱怀庆在清河镇根基深厚,为人又圆滑,手底下更养着一批人,可不是好对付的。”
“哼!钱家?”陈诚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,眼中寒芒迸射,言语间满是森然的意味。
“他们把主意打到月月和雪儿身上,这笔账,我非跟他们算清楚不可!”
叶彩凤闻言,心中一惊,恍然大悟。
原来是为了那两个水灵灵的小姑娘,她不由得多看了陈诚一眼,心中暗暗羡慕起徐月徐雪来。
她不再多言,麻利地让店小二将一个厚厚的账簿取来,翻到其中一页,指着上面的记录。
“陈诚,这就是钱怀庆和他家人的就诊记录,还有一些……嗯,他平日里调养身体用的方子和药材。”
陈诚接过卷宗,目光如电,飞快地扫视着。
越看,他嘴角的冷笑越深。
“鹿茸、人参、虎骨……啧啧,好大的手笔,这老东西,日子过得挺滋润啊。”
他忽然抬起头,目光锐利地看向叶彩凤:“彩凤,这钱怀庆一个月的月钱,大概有多少?”
叶彩凤微微一愣,思索片刻:“这个嘛……镇长的月钱,据我所知,大概两百出头吧,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,毕竟咱们这小地方,工资都不高。”
“两百出头?”陈诚冷笑一声,手指重重地敲在卷宗上,“哼,光是这卷宗上记录的,他去年一年,单是进补的这些名贵药材,怕是就足够他钱怀庆不吃不喝攒上好几年了!”
“这老东西,果然不是什么好鸟!靠着镇长的位置,怕是没少捞油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