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诗雨看到顾博远的那一刻,眼眸欣喜不已,“博远哥哥,你来了。”
顾博远却只是站在牢房门外,淡淡问道,“那一晚,是你故意把我灌醉,又诱我和你同榻而眠的对吗?”
这没头没尾的一句,姚诗雨却是听得心惊,她下意识摇头,“不,不是的,博远哥哥!”
顾博远扯着唇冷笑,“不,当然不是。
是我和洛洛定亲那一日开始,你就蓄意诱我同你行那鱼水之欢。
在云川,师父师娘病重,你私下写信给洛洛,通知她前去。
你那时候已经重生,你算准了那一晚洛洛会去找我,所以你特意把我灌醉勾我诱我。
对还是不对?”
一字一句如重锤砸在姚诗雨心上,姚诗雨只觉得心脏闷疼得厉害。
她泪水扑簌而下,拼命摇着头,她每一步都算得精准,到头来怎么会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。
明明她已经是重生之人啊,为何还斗不过姜洛洛一个上一世她抬抬脚就能轻易碾死得蝼蚁。
姚诗雨在牢房内又哭又笑,疯疯癫癫,声音高亢又压抑,“顾博远,是我算计你的,那又如何?
人家姜洛洛如今是逸王妃,你和我是一路人,所以我们上一世这一世,都注定了要绑在一起。”
顾博远眼眸猩红,忽而从袖中摸出一个油纸包来,递给牢房内的姚诗雨,“你我夫妻一场,我来送你一程,希望你走的体面些。”
这一刻姚诗雨只感觉锥心之痛,她很快止住笑声,颤抖着手,从木栏缝隙中接过那油纸包。
是她最爱吃的栗子糕,她含泪望了顾博远一眼,“博远哥哥,上一世是我对不起你。
这一世无论我怎么算计,满心满眼都是你,既然你要送我上路。
我便还了上一世杀你之恩,自此以后,你我两不相欠。”
她的身形已经站立不稳,她蹲在地上颤颤巍巍打开油纸包,胡乱抓了一把栗子糕喂到嘴里。
她笑着看了顾博远一眼,那笑是那么灿烂夺目却又凄楚无比,“博远哥哥,我要你一辈子记住我,欠你的,我还了!”
姚诗雨把栗子膏仔细嚼了嚼,含着泪一同咽了下去,不过须臾,她就嘴角溢血,倒地而亡。
顾博远看着她最后那耀眼夺目的笑,闭了闭眼,两行清泪从眼中滑落。
他看着姚诗雨那一动不动的身体,忽然他感觉心口那一块空空的,闷痛。
也许,也许吧,正如姚诗雨所说,他们早已是一路人。
顾博远转身,大步朝着威远大将军而去。
威远大将军府内,热闹不已,萧崇文一家登门,姜乾和萧云微也从江南回来,今日刚好在一起,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。
萧凌川升了职,正式上任丞相一职,这几日有很多杂事要处理,所以没机会来这热闹场面,倒是姜洛洛心细。
让墨阳送了两份醉月楼的饭食去皇宫,这会儿谢齐玉和萧凌川已经在大殿内吃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