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若琳当然不是关心冷寒煜的身子,只怕是想从冷穗岁这里套话。
“娘娘这问的什么话,你入了宫我也嫁了人,我也并非每日盯着父亲,他好与不好我怎知?”
“哦,是吗?”冷若琳将手中的茶盏放下,低着头欣赏自己的五指,
“可我听说,这些日子父亲可是与姐姐父女情深,更是送了姐姐一个布庄,姐姐怎会不知呢?”
冷穗岁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。
她都快要气笑了,就一个布庄,而且她也去看过,虽然算不上小,但和阎北野那些比起来,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。
可这些人弄得像冷寒煜给了自己一座山似的,三天两头提及布庄之事。
“娘娘此言差矣,”冷穗岁摆弄着自己的发丝,“我怎么说也是父亲的亲生女儿,他与我父女情深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,有何大惊小怪?”
“还是说,娘娘觉得我不应该同自己父亲亲近?”
“他就不该有我这个女儿?”
冷若琳被怼得七窍生烟,在这宫中自然比不得国公府,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,皇后可是亲自调教了她几日。
“姐………姐姐说的什么话呢,”冷若琳勉强扯出一抹笑,“父亲与姐姐父女情深,妹妹自然是高兴的。”
冷穗岁动了动脚踝,已经懒得和冷若琳周旋,
“若是娘娘今日唤本妃入宫,就只是为了如审犯人一般审问本妃,那不好意思了,本妃不能奉陪。”
“我不是你的犯人,没有义务在这站着让你问话。”
“娘娘若是没有其他事,本妃就先行离开了
说完转身就要离开。
她又不是脑子有问题,阎北野可是先皇亲孙子,自己这个妃位可不小。
所以还轮不到一个昭义在她面前趾高气扬。
冷若琳搭在桌沿的五指猛的收紧,碍于这里还有人,只能咬紧牙关,
“姐姐莫急,咱们姐妹好些日子不见,自然是坐下来好好说说话。”
冷穗岁当然不是真的要走,既然今日自己入宫,阎震肯定是知道的。
若是自己贸然离开,弄不好会给他们落下什么把柄。
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的椅子,冷穗岁转了一个弯,二话不说就坐了下去。
看见这一幕冷若琳还不知道自己被耍,那她真不配当这个昭义了。
可知道又如何,她也不能拿冷穗岁怎么样,只能咽下这口气。
“姐姐倒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,妹妹只是好不容易见着姐姐心里高兴,便忘了让宫女给姐姐备坐,姐姐莫要气恼。”
冷穗岁靠在椅子上,左右看了看,嗤笑道,“娘娘倒是不必如此口是心非,咱俩都心知肚明,何须虚与委蛇。”
冷若琳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,就连呼吸都有一瞬间的急促,
“姐姐说什么呢,妹妹怎么听不懂。”
“听不懂?”冷穗岁点头,“行,那咱也别卖关子了,今日你唤我入宫,到底是何事,就不需要我再赘述一遍了吧?”
“我可从未觉得咱们能有多姐妹情深,深到能唠家常便饭的地步。”
大殿内的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愈发紧张,这种气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攥紧,让人感到一阵窒息。
殿内的宫女太监恨不得此刻就逃离这是非之地。
他们怎么也没想到,这摄政王妃能如此的…………大胆和彪悍。
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,他们就算不用抬头看,都知道他们娘娘的脸此时有多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