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密室彻底没了动静,只能听到排水洞里传来嘈杂的声音,我先小心翼翼的把头探出去,确定密室没留人,赶紧从釉料缸里爬出来,重新绕回祭窑室。
这个地方绝对不能多留,等他们确定暗渠和沉淀池没人,绝对还会立马返回来了,只是现在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,我根本就没走下水道。
至少已经疯狂暴怒到失去理智的王荃生暂时还不会想到这点。
我悄悄的贴在祭窑室的木门后面,从门缝看到外面一片混乱嘈杂,人影乱窜,灯光乱闪,王荃生一手捂着大半边脸,鲜血顺着手缝和下巴往下淌,整个胸口都被染红了一大片,人还在疯狂的指挥着从暗渠两头堵,抓不到人全部都得填窑。
可惜我的弹簧刀刃太短,应该只是瞎了一只狗眼,要是刀刃再长五公分,从眼窝捅进脑子里,那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!
不过现在说这个就没什么卵用了,我在等着他们离开,要赶紧从这里出去。
正这么想着,王荃生一手捂着大半边脸好像失血过多有点撑不住了,开始摇摇晃晃的蹲在了地上,血顺着胳膊肘不停的往下滴。
“荃爷……你流了很多血啊,要不我先带你上医院吧?”
旁边的一个打手看王荃生伤势不轻,赶紧过来贴心的问了一声。
“现在不用!赶快找人!”
王荃生立马摇头,脑子里还在想着‘血釉邪方’。
他也确实不是一般人,一只眼珠子被捅爆,还能硬挺这么久,要是换做旁人的话,现在最少也都是休克了。
不过意志力归意志力,王荃生嘴上说不用,可血一直止不住,他其实心里也怕,万一失血过多,错过最佳抢救时间,狗命说没就没。
旁边的打手也是看王荃生流血止不住,就又劝了一句:“荃爷,咱这地方太偏,距离医院有点远,您这血一直止不住,还是先上医院吧……”
“荃爷,您放心,这里只管交给我就行了,他一个大活人就算是长双翅膀都绝对飞不出去!”
“抓不到人,我直接去填窑!”
为了表现自己,这个打手甚至还都信誓旦旦的立下了军令状。
王荃生思量片刻,应该也是撑不住了,终于还是点了点头:“阿鸿,人一定要抓活的,抓到人我升你做副堂主!”
“荃爷,我办事什时候让您失望过……”
这个打手赶紧安排旁边的人开过来一辆桑塔纳轿车,三人陪着王荃生坐上车,火速的离开窑厂去了医院,留在窑厂的其余打手过去把暗渠的两头堵死,就一根筋的笃定认为,我现在一定还在暗渠里。
我趁他们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暗渠,赶紧悄悄的从祭窑室出来,绕过龙窑的后面,头也不回的撒腿直往东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