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，苏婉黎补充了一句：

“现实里的老师。”

洛星辰服了。

好手段。

不当朋友不当恋人，去当老师。

也是神人了。

苏婉黎看出了洛星辰的惊讶，却没再解释什么。

她知道，除非他想起全部的事，否则是没法理解“老师”这两个字对于他们的意义的。

那是独属于“偶尔躲向大海”和“Agoni”的故事。

是整整两年之久的朝夕相伴，是照亮她心中黑暗的第一道光。

———

深渊本是无尽黑暗。

但只要被一道光破开了缝隙，照了进来。

从此，黑暗也便不再是宿命。

......

......

“这里叫聆韵楼。”

洛星辰抬起头，看向那巍峨大楼门匾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。

他呢喃道：“聆韵楼......”

苏婉黎同样看向那牌匾。

“聆听嘉乐，韵律和谐。”

“你后来还和我夸赞说，提这三个字的人书法造诣很高，想认识一下作者。”

话落，苏婉黎带着他走了进去。

二人径直来到二楼，走向了右边的音乐区。

音乐区的门口还挂着三行字：

唱歌的人用了心。

听歌的人用了情。

但愿只听曲中曲，不做曲中人。

苏婉黎和洛星辰站在了离大门最近的一间房前。

房门一如既往的敞开，一架古朴白色的钢琴摆在正中央。

“以前的我被父母的观念所影响。”

“我始终秉承着‘有时间学音乐，不如刷一套数学卷子来的有意义’这种观念。”

“以至于哪怕我来了庆大，哪怕远离了那个家庭，却依旧不敢去光明正大的触碰它们。”

这一刻，苏婉黎轻声说道：

“有一次我闲逛之余，路过了这里。”

“在发现里面没有其他人后，便鼓足了全部勇气进来看了看。”

“我当时坐在了那。”

苏婉黎指向白色钢琴前的沙发椅。

“我怕被人发现，不敢唱的太大声，所以只是轻轻跟着律动哼了几句。”

“本想着稍微宴请下曾经的自己就好，谁知一扭头，看到你出现在了门口，似乎待了许久的样子。”

洛星辰忽地安静了下来。

若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，他的额头间貌似流下了几滴冷汗。

他轻呼出一口气，“还真是你在哪我在哪啊，这么有缘？”

苏婉黎看向他，“你要不要猜猜自己当时对我说了什么？”

洛星辰猜不到，“说了什么？”

苏婉黎停顿片刻。

“你说我唱的转音挺难的，你不会，又有点想学，让我教教你。”

苏婉黎无奈地轻轻一笑。

“那时候我还并不知道你在音乐方面会这么厉害，真的相信了呢。”

“直到现在才明白，你不仅是为了给我台阶下，也是看出了我对音乐的爱而不得。”

“你是在帮我。”

洛星辰的声音低沉了下来。

“那后来，我们在这一起...练了什么？”

苏婉黎脱口而出：

“《如果爱忘了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