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一趴在躺椅上,半眯着眼,叼着一根烟,脚下的小风扇“吱吱呀呀”转个不停,吹得他裤腿一鼓一鼓的。道观门口的招牌斜歪歪挂着,上面几个掉漆的黑字:陈大师算命。
刚到中午,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整条街,路上的人少得可怜。陈一打了个哈欠,正准备伸手再拿瓶冰汽水,就听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陈大师!陈大师在吗?”
陈一懒洋洋地抬眼一看,门口站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,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老头衫,裤腿上还沾着泥点子,一看就是从乡下赶来的。
“哎哟,这不是客户吗?”陈一瞬间来了精神,一翻身从躺椅上跳起来,冲到门口,一把搂住那男人的肩膀,“来来来,里边请!不管是算命、看风水、驱邪镇宅,我这全包!”
那男人被他热情得一愣,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,递给陈一:“大师,咱这事儿,怕是比镇宅还邪乎……”
“哦?”陈一挑了挑眉,接过烟随手别到耳朵上,“来,说说。”
男人姓刘,是个村长,来自郊区的刘家村。最近村子里怪事不断,村东头的老王半夜撞墙、村西头的孕妇早产夭折、村南头的老李半夜看到井口坐着个浑身湿透的红衣女鬼……
陈一一边听,一边端起杯子咕嘟咕嘟灌了两口凉茶。
“陈大师,这事儿村里请过几个懂行的老人,都说是魃……”
“噗!”陈一刚咽下去的茶差点喷出来,“魃?你们村惹到这玩意儿了?”
魃,僵尸之母,传说中旱灾之魁首,走到哪儿,哪儿寸草不生,鸡犬不留。别说普通村民,就是玄门里稍微有点道行的,听见“魃”这个字都得腿软。
村长咽了口唾沫,脸色惨白:“村里那几个懂阴阳的老人都说,村里老井下封着个不干净的东西,最近封印松动,它就开始作祟。大师,您一定要救救我们村啊!”
陈一眯起眼,手指敲着桌面:“这事儿听着有点邪性啊。”
村长一听这话,脸更白了:“大师,您不会不接吧?不管多少钱,我们村都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