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息，怪物首领的利爪穿透萧雨纯的防御，在她左肩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她银瞳一暗，却寸步不退。

第二息，安沐秋的符箓耗尽，被一个怪物扑倒。颜如玉拼死掷出最后一块玉符，引爆的气浪暂时逼退敌人。

第三息，凌云飞猛然睁眼，双剑交叉上挑。一道金银交织的剑气螺旋升腾，如龙卷风般席卷整个石室。剑气所过之处，覆晶怪物纷纷爆裂，血精石碎成齑粉。怪物首领发出不甘的怒吼，晶体心脏出现蛛网般裂痕，被迫退出门外。

"走！"萧雨纯强撑着抓起安沐秋。凌云飞拔剑扶起颜如玉，五人冲向石门缺口。经过怪物首领身边时，那晶体构成的面孔突然扭曲出一个诡异笑容。

"秦...亚...惠..."它嘶哑的声音让所有人毛骨悚然，"儿子..."

凌云飞如遭雷击，但眼下逃命要紧。他们冲入矿道，发现来时的路已经被新生血晶堵塞。萧雨纯剑指上方："破顶！"

五人合力一击，矿道顶部坍塌，露出夜空星光。他们跃出地面，发现身处矿山北坡。远处秦家矿场火光冲天，无数晶体怪物在矿洞间游荡。

"必须...离开..."颜如玉气若游丝，"血晶...会追踪...灵力..."

萧雨纯从怀中取出一张银色符箓捏碎，一团云雾包裹住五人。"隐息符能坚持半个时辰，跟我来。"

他们借着夜色掩护，向山下疾行。凌云飞频频回首，怪物首领那声"儿子"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。掌心的寒星剑纹隐隐发烫，与左手的断剑产生微妙共鸣。

山脚下有一条湍急河流。萧雨纯确认暂时安全后，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。安沐秋慌忙检查她的伤势，发现左肩伤口处竟有细微晶体滋生。

"师父！血精石在侵蚀你的经脉！"

萧雨纯咬牙撕下衣袖，露出已经蔓延到锁骨的血色晶纹："不碍事...纯阳剑气...能压制..."

凌云飞想起秦亚惠影像中的话，将左手断剑按在晶纹上。断剑发出温热金光，晶纹蔓延速度明显减缓。萧雨纯长舒一口气，银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。

"谢谢。"

简单的两个字，却让凌云飞心头微颤。他收回断剑，转向颜如玉："你早知道秦亚惠是我母亲？"

颜如玉靠在河边巨石上，脸色依旧苍白："不...我只知道她有个儿子...被送出秦家..."她艰难地喘息着，"二十年前...秦家祖墓异变...她发现血精石秘密后...偷偷送你离开..."

安沐秋突然插话："那些怪物为什么叫师父"秦亚惠"？还说什么"儿子"..."

一阵沉默。河水哗哗作响，远处矿山方向传来诡异的晶体共鸣声。

萧雨纯率先打破沉默："血精石能读取记忆...那个首领...可能是秦家某位长辈所化..."

凌云飞握紧双剑，指节发白。他想起养父临终时欲言又止的表情，想起自己总做同一个梦——梦中一个模糊女子背影，站在血色晶簇前转身对他喊话，声音却被晶体碎裂声淹没。

"葬剑谷..."他沙哑开口，"我们必须集齐三把断剑。"

颜如玉点头："第三把...应该在...寒鸦渡..."

萧雨纯强撑着站起身："先离开秦家势力范围。沐秋，发信号让接应的人到老地方等我们。"

安沐秋取出一枚竹哨吹响，声音如夜莺啼鸣。不多时，一只通体银白的信鹰落在她肩头。

凌云飞望着远处矿山的火光，掌心剑纹微微发烫。他隐约感觉，自己正站在某个巨大阴谋的旋涡中心，而答案或许就藏在葬剑谷深处。

"走吧。"萧雨纯轻拍他肩膀，银瞳中倒映着血色火光，"路还长。"

五人身影消失在河畔密林中，只留下河水呜咽，如诉如泣。矿山深处，晶体共鸣声越来越强，仿佛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存在正逐渐苏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