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赋？！”纳斯也站起身，毫不畏惧地与托马斯对峙，音量陡然拔高，“没有纪律和职业精神的天赋，只会是球队的毒瘤！伊赛亚先生，您请我来，是为了彻底改变这支积重难返的球队，而不是让我来迁就这些所谓的‘明星球员’，继续重复过去的错误！如果他们继续留在球队，我无法保证能够打出我想要的篮球，甚至无法保证更衣室的基本稳定！您是想看到一支继续在泥潭中挣扎、被全联盟嘲笑的尼克斯，还是想看到一支真正拥有希望、能够重新崛起的球队？！”

最后的几句话，纳斯几乎是吼出来的，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托马斯的心头。

办公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，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错。

托马斯死死地盯着纳斯，眼神复杂到了极点。愤怒、震惊、不甘……种种情绪在他心中翻腾。他知道纳斯说的是对的，这些年，马布里和库里的问题早已让他焦头烂额。但交易他们，所要面对的舆论压力和操作难度，以及这背后牵扯到的他个人权威的颜面，都让他犹豫不决。他更没想到，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冠军助教，骨子里竟然如此强硬，甚至带着一股不惜玉石俱焚的决绝！

纳斯迎着托马斯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，毫不退缩。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，如果托马斯不肯放权，他宁愿立刻辞职，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另一个泥潭。

良久，托马斯紧绷的身体缓缓松弛下来，他深吸一口气，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，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决绝：“好！尼克，我给你这个权力！斯蒂芬·马布里，埃迪·库里，都交给你来处理！我只有一个要求，尽可能地清理掉他们的合同，为球队换回一些对未来真正有用的东西！但是，”他猛地抬高声音，眼神重新变得锐利，“你也要明白，清洗他们的烂摊子，所有的指责和谩骂，最终还是我伊赛亚·托马斯来扛！”

纳斯心中一松，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：“我明白，伊赛亚先生。感谢您的信任。”

“哼，信任？”托马斯冷笑一声，重新坐回沙发，但眼神中的决断意味却更加浓厚，“说说你的计划吧，你想怎么处理他们？又想从那些可怜的接盘侠手里换回点什么？”

纳斯也重新坐下，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：“对于马布里，我们需要一个能控场、合同相对友好的老将控卫，或者一个有潜力的年轻控卫，最好能搭上一个未来的选秀权，哪怕是受保护的。他的高薪和打法，愿意接手的球队不多。”

托马斯揉了揉太阳穴，沉吟道：“洛杉矶快船的萨姆·卡塞尔怎么样？他合同快到期了，经验丰富，虽然年纪大了点，但带带新人还是可以的。快船那边似乎对有天赋的后卫一直抱有幻想，或许他们愿意赌一把马布里。我们可以尝试向他们索要一个未来的首轮选秀权，哪怕是乐透保护的。关键是，把马布里送走！”

“可以考虑。”纳斯点点头，“至于埃迪·库里，他的健康隐患和职业态度是最大的问题。我们需要一个能干脏活累活的蓝领中锋来替代他，他的合同也必须甩掉。如果能再搭上一个选秀权，那就更理想了。”

托马斯眼神一闪：“密尔沃基雄鹿，他们的内线一直希望补充一些得分能力。丹·加祖里奇是个不错的蓝领，合同也相对合理。我听说他们最近可能在运作一些交易，手里或许有一些交易得到的选秀权。我们可以尝试用库里去换加祖里奇，再看看能不能从他们手里抠下一个签位。”

纳斯眼中精光一闪：“这个方案很有吸引力。一个可靠的蓝领中锋，外加一个额外的首轮签，对我们重建非常有利。”

“那就这么定了！”托马斯猛地一拍大腿，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，“就按这个方向去立刻运作！尼克，我希望尽快看到结果！这个夏天，我们必须让纽约尼克斯彻底改头换面！”

纳斯站起身，眼神坚定：“明白，伊赛亚先生。我会尽快让球队走上正确的轨道。”

他转身离开托马斯的办公室，独自一人站在麦迪逊广场花园那空旷寂寥的球员通道里，眺望着悬挂在球馆上空那些象征着昔日荣耀的总冠军旗帜。

刚刚与“微笑刺客”的激烈交锋还历历在目。他知道，清洗马布里和库里，必将在纽约掀起一场巨大的舆论风暴，重建之路也将无比艰难。但他别无选择。他想起了在夏洛特，王宇航是如何从一片废墟中建立起冠军之师。他要在纽约，用自己的方式，复制，甚至超越那样的辉煌。

风暴前夜的纽约，带着一丝血腥味。而尼克·纳斯，这位新晋的铁腕教头，已经握紧了手中的手术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