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这些流民冲过了捕快们的封锁,他们直接冲到那轿子的最前面,一个个都跪伏于地。
尘土飞扬中,轿帘微微掀动,露出一只大手伸出挥了挥,整个轿子都停了下来。
流民们抬头,眼中闪烁着渴望与畏惧交织的光芒,仿佛在看这世间的最后一线希望。
夕阳余晖洒在他们颤抖的肩头,映照出一张张枯槁却满是坚毅的脸庞。
风中,隐约传来低低的祈求声,与远处城市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,这一刻,时间仿佛凝固。
捕头迈开大步,逼近那群衣衫褴褛的流民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
“真是岂有此理!你们这些无知刁民,难道不明白冲撞官轿是何等重罪吗?”
言罢,一阵沉寂笼罩在众人之上,唯有风拂过破败衣衫的细微声响。
在这群流离失所者的最前端,一位白发苍苍、胡须花白的老者缓缓抬起头,
他的眼神中既有疲惫也有不屈,望向捕头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哀求。
“大人啊,”他声音颤抖,却尽力让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,
“我等皆是命悬一线之人,不远千里跋山涉水来到长安,
只为替这些苦命的后生们讨回一个公道,求一条活路。
大人,请您大发慈悲,救救我们吧!”
说完,他颤抖着手,从衣襟深处掏出一张泛黄的状纸,
双手高高举起,仿佛那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之光。
捕头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的神色,但在这份不耐之下,似乎还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“如今大人们公务繁忙——”他的话语未尽,便被这苍老而坚定的眼神卡在了喉间,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,等待着未知的转机。
此时,轿内传出一道沉稳而威严的声音,穿透了周遭的沉寂:
“大理寺审案有固定的流程,你需要先去你当地的府衙申诉,
当地府衙接手之后处理不了才会上交到大理寺。”
话音刚落,一阵微风吹过,带动轿帘轻轻摆动,隐约可见轿内的一角华贵装饰。
老者听闻,身形微微一震,那双布满皱纹的手依旧紧紧握着那张泛黄的状纸,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。
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,却又迅速被坚定所取代,
夕阳的余晖在他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,他缓缓转身,
面向身后的流民,目光中充满了不容退缩的决绝。
他再次转过身,对着轿子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,
尘土随着他额头的触碰扬起,又缓缓落下。
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决绝:“大人,我就是要告我们当地的官员,
他们欺压百姓,无恶不作,我们这些人,历经千辛万苦,
九死一生才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逃出来。
如今,我们身无分文,无处可去,只能来这里求大人做主。
所以大人,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,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您身上了。”
说完,他深深地埋下头,等待着轿中人的回应,身后的流民们也纷纷跪拜,
场面肃穆而沉重,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如同无尽的期盼。
那轿中之人似乎有些不耐烦,直接将捕头叫了过去,
低语了几句,捕头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