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银!”
“映芝姨娘,老夫人如此重礼怎生带出你这等贱妾,老奴奉劝您,不管我家小姐进不进冯家的门,您都该称一句小姐,小姐的乳名,不是你能唤的。小姐的阿娘是陛下亲封的诰命夫人,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辱没的。”
“贱婢!”映芝伸手欲打,却被荣妈一把甩开。
“啪!”荣妈的一巴掌下去,映芝险些没站稳。
“你……”
“老奴打的就是你,小姐面前我留你几分脸面,你倒当真把自己当个人了。见着将军和夫人去了,变着法儿地敲诈我家小姐,欺负她年幼么?哼,老奴还在这儿呢!不过就做了个姨娘,便忘了自己的出身了,老奴是正经人家的婢子,你将老夫人视作何物?敢骂老奴是贱婢,你又是个什么东西,还真当自己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了,勾栏里的腌臜货,我呸!”
“你……死老太婆,你敢骂我!我……”
“骂你又如何,收收你那龌龊心思吧,就差挂脸上了,生怕明眼人瞧不见么?小姐仁厚请你回府,是小姐讲礼,老奴只是个婢子,用不着顾忌身份体面,劳烦你滚回冯府,莫要脏了云岭的地界儿。”荣妈拿着苕帚扫灰一般将人往外撵,映芝向来爱惜衣裙,唯恐裙角脏了,仓仓惶惶地上了马车。
“痛快!好些年没磨过这张嘴了。”荣妈笑了笑,望着屋里冯夫人的牌位想:在夫人身边待久啰,差点就忘了我从前也是个不积口德的妇人呢,夫人啊,若是在天上瞧见了莫笑老奴啊!
映芝回府时,冯老夫人已是微微转醒,让丫鬟伺候着喝了汤药。
“姨娘呢?”
“奴婢不知。”
“老夫人!儿媳委屈啊,老夫人定要替映芝作主啊!”冯老夫人刚问起,映芝便吵嚷着扯着帕子进来了。